&esp;&esp;孩童心性未定，年幼时正是该由爹娘引导。

这方面，阿青做的极好，将他们的女儿教养成如今这般天真纯善，讨人喜欢。

他却任其贪玩，助长顽劣习性，实在不该。

&esp;&esp;却是贺兰舟比他更早发现此事。

&esp;&esp;皇帝思忖片刻。

他对太子向来严厉，不假辞色，但小女儿不是太子。

他想了想，说：“虽说出错不是大事，但你若是学业出色，你娘也会高兴。

这样，此事也不用别人来，你每日放学后到这边，我亲自教你。”

&esp;&esp;善善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善善仰头呆呆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便是打着她娘亲的幌子，她也听得出来。

&esp;&esp;这还是要给她补课呢！

&esp;&esp;仿佛是有个神威无双的孙大圣一棍子捅破了天——天都塌了！

&esp;&esp;边谌垂眸，见她一副如遭晴天霹雳般的模样，便放柔了语气，哄道：“你若学的好，我便再送你一个擅做点心的厨子，如何？你不是最喜欢吃宫中的点心？”

&esp;&esp;善善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珍宝斋。

&esp;&esp;沈云归倚在柜台，指尖懒洋洋地拨弄着算盘珠子，面前偶尔有顾客停驻，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，耳朵里全是旁边小姑娘软乎乎的叽里咕噜说话声。

&esp;&esp;等话停下，他才应道：“所以呢？你放课了也不敢回家，跑我这里来了？”

&esp;&esp;善善坐在小板凳上，珍宝斋里各色商品琳琅满目，此时也无法吸引她的目光。

她托着忧郁的小脸蛋，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在学堂里还能躲，可是她一回家，住在隔壁的皇帝叔叔便立刻就会知道，善善被抓着学了好几天，也不敢和娘亲告状，苦不堪言。

&esp;&esp;她忧愁地说：“石头哥哥去将军府学武，我本来想跟着去的，可嘉和也要催我做功课，沈叔叔，我想来想去，就只想到你了。”

&esp;&esp;沈云归动作一停，喜上眉梢：“是吗？”

&esp;&esp;善善接着说：“我娘说，你以前在私塾天天逃课，还揪夫子的胡子，考了三次都没考上秀才。

沈叔叔，你一定最懂我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沈云归斜了她一眼，手掌拂过算盘，算珠便噼里啪啦归了位。

&esp;&esp;他状似不经意提起：“那人是谁？”

&esp;&esp;“哪个人？”

&esp;&esp;“那个和贺兰舟一样，非要给你补课的人。”

&esp;&esp;善善吓了一跳，连忙说：“我不能告诉你。”

&esp;&esp;沈云归挑眉道：“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情分，什么事情，你连我都不能说？”

&esp;&esp;“就是不能说的。”

&esp;&esp;善善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暴露了皇帝叔叔的秘密，连忙捂住嘴巴，无论他问什么都只是摇头。

&esp;&esp;沈云归也没有为难她一个小孩，只是将算盘推开，蹲下｜身凑过来悄声打听：“那人最近找过你娘没有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
善善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