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谢砚也在看她。

&esp;&esp;大概是入夜快睡了，头发散开，乌发垂顺的披散在肩头，显露出几分乖巧和可爱。

不过她的衣衫实在是过于松散，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。

&esp;&esp;谢砚像是被烫到似的，猛的收回目光，没等颜如月发问，说道：“你刚好，总是要再喝些汤药的，我来给你送药。”

&esp;&esp;颜如月还呆愣在那没反应过来，直到柳枝从外面进来，手里端着一碗闻起来就苦涩的汤药，像是刚熬好的，放在一旁后，柳枝退了出去。

&esp;&esp;屋里寂静了一瞬，谢砚垂下眼帘，身侧的手指动了动，刚要再说些什么，就听颜如月不可置信的道：

&esp;&esp;“所以，你特意赶了这么久的路，就是为了送药？”

&esp;&esp;从家到平城，坐马车要一天，骑快马的话也要至少两个多时辰，外面天色黑成这样，他肯定是私塾那头结束后，就立马赶来了，在关城门之前进来。

&esp;&esp;颜如月坐了起来，直视谢砚，十分不解的又问了句：“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？”

&esp;&esp;怪不得他衣衫上有褶皱，他素来爱洁，想来是骑马时将袍子撩了起来，怪不得他看起来灰扑扑的，一路快马加鞭，定然是辛苦的。

&esp;&esp;颜如月心里软了一下。

&esp;&esp;屋里的烛火昏暗，摇曳着在男人身上渡了层光晕。

&esp;&esp;“很重要。”

&esp;&esp;站着的谢砚回答道。

&esp;&esp;颜如月抬眸看他，自打进来后他就一直那样垂头站着，他姿态很好，即便身上没收拾，瞧着也是个俊俏的书生。

&esp;&esp;颜如月目光扫过他的手，室内的光不甚太亮，但颜如月还是看清了他手上的红色。

&esp;&esp;“你的手？”

&esp;&esp;颜如月下床，光脚朝他走过来，拿起他的右手仔细的看。

他手心本来就比旁的书生粗糙，此刻薄茧被磨破，有血珠溢出。

&esp;&esp;“缰绳勒的？骑马本就辛苦，你那么着急做什么。

再说，这药材平城也不是没有，何苦你亲自来送一趟。”

&esp;&esp;颜如月嘴里埋怨，手上却拿过帕子给他擦拭。

&esp;&esp;手上那点伤不算什么，谢砚甚至没什么感觉，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受伤了。

他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，也不挣扎，甚至喜欢听她训他。

&esp;&esp;“你没穿鞋子，地上凉。”

&esp;&esp;他扫过她的脚，见到上面有药膏，皱了皱眉。

再见到她手上微红，也涂着药的时候，谢砚眸子沉了沉。

&esp;&esp;“手上是怎么弄的，脚上也伤到了吗？请大夫了吗？”

&esp;&esp;颜如月正用帕子给他清理伤口，听见他问好笑的抬头，道：“你看看你自己伤成什么样了，还来问我？”

&esp;&esp;“地上凉，你身子本就弱，”

他坚持道。

&esp;&esp;颜如月有点奇怪的情绪，说不出是生气还是什么，反正带了点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