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神婆是这里唯一识字的人。
&esp;&esp;到了晚上,她拿着神典默诵,却不想那个傻子少年站在她身后,疑惑地歪了歪头,道:“远古时期的神明保护幼童吗?那神仙爷爷是不是也在保护我啊?”
&esp;&esp;神婆惊异地看着他。
&esp;&esp;“你怎么能识得这些字?”
&esp;&esp;少年理所当然道:“不是每个人都能识得吗?”
&esp;&esp;神婆的表情有了波动,她把神典翻到另一页让少年认,少年一字一句地读下去,竟然还加上了自己的理解,有模有样的。
&esp;&esp;“神仙爷爷是昊天上帝,祭祀给他的牺牲是不能动的。”
&esp;&esp;“神仙爷爷佑信徒所在之地五风十雨,风调雨顺。神仙爷爷佑信徒安康喜乐。”
&esp;&esp;“他还能变成人面蛇身的样子,好厉害……”
&esp;&esp;神婆抓住他的手,激动道:“你真的在祠堂见到了一个姑娘?”
&esp;&esp;“对呀,可美了,就像画出来的一样。”
&esp;&esp;他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像画里的花变成的神仙。”
&esp;&esp;神婆抱着神典,直接冲出了屋门。
&esp;&esp;族老看着面前状若癫狂的神婆,皱眉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。
&esp;&esp;神婆只是一个劲的说:“这不是傻子,这是天赐,这是天赐啊!”
&esp;&esp;待她终于冷静下来说了前因后果,族老也激动不已,只是两人激动完了,才想起这位“天赐”的娘亲还受着刑。
&esp;&esp;神婆此时的表情又变得高高在上了起来:“那女人可不是扫把星吗?生出来的儿子不光缺胳膊少腿还是傻子。”
&esp;&esp;族老的表情也不太好:“那片池子沉了多少女人的尸骨了?安康的后代越来越少,这是神明在惩罚我们吗?”
&esp;&esp;神婆闭着眼睛,又做出了一个祭天的手势:“所以,赵家三郎是天赐。这孩子也不会怨恨,他好像在祠堂里忘记了许多前尘往事。”
&esp;&esp;族老欣慰地点点头。
&esp;&esp;花纹,下裳绣了藻、火、粉米、宗彝、黼、黻六章花纹,这件花费了全村女人整整一个月的刺绣时间的无比繁复的祭服,证明了他不同以往的身份。(注)
&esp;&esp;他庄重地、虔诚地一步一步地登上祭坛,祭祖、祭天、祭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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