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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岱岱的魂魄飞到了九霄云外又重新回到身体里,徐宓仍是垂着头红着脸等着她回答的样子,便清了清嗓子,极力自然道:“那个……当年的事其实很荒唐,一言难尽,没有什么好借鉴的。”
“那你们怎么还能成为好朋友呢?”
徐宓追问。
时岱岱慢慢才说:“大概,是我太幸运,遇上的是冉巽杨。”
她从未奢望过还能像今天这样拿着他的图书证理直气壮地说出“家属证”
,即便现在,她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把他定位成什么角色。
若是好朋友,就不会时时观察他的语气神态,小心翼翼揣测他的想法;若不是好朋友,就不会不时流露出亲昵,理所当然地享用他给的一切。
“女追男,我知道很难……”
徐宓伸手抚了抚耳边的软发,微微叹息,“更何况是这么优秀的人,还是个有了爱慕的她的人,究竟是哪个人这么幸运受他垂青?”
时岱岱一愣:冉巽杨爱慕的人?“师姐你真的不知道一个叫小月或月什么的女同学吗?”
徐宓不甘心地追问,“我听说冉师兄喜欢的人名字带有一个月字,师兄喜欢了很久,皮夹里一直放着她的照片,在美国那时候还每周都给她发eail。
我也问过那个在哪里,冉师兄说她在外公干呢,要很久之后才回来。”
徐宓叨叨絮絮说了很多关于冉巽杨的爱人的东西,时岱岱缄默地听着,心里却一点点地勾勒着那个未知的女子:她必定有着温和婉约的笑容,用轻声细语安抚着相隔大洋的爱人,她还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心,一笑一颦,一举一动都带着特有的魅力,让人无法从她身上挪开视线——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大家眼中的冉巽杨。
徐宓告诉时岱岱,冉巽杨刚好在理科楼的阶梯教室有个报告,两人便决定一起去听听。
报告主题叫《现代视野下的传统物理,传统研究中的现代物理》,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开给大学新生的入门讲座。
两个人到的时候,报告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,正在发言的是一位看起来很德高望重的教授,发言也很郑重其事,引用了很多名人名言,鼓励新生们勇敢无畏地向物理的最高殿堂攀登。
接下来也是几个老教授的发言,同样语重心长,可以感觉得到他们对继承人的渴望与期待。
可惜时岱岱不是在专业人士,听得昏昏欲睡,她考虑着要不要撤退,反正冉巽杨的报告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。
还没她落实计划,冉巽杨就上台了,清泠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:“我叫冉巽杨,今年27岁,美国斯坦福应用物理博士班毕业,目前在a大基本粒子物理实验室担任研究员。
从小到大,我得到最多的形容词就是天才这两个字,对于这个赞扬,我不会否认,因为我确实比在座的大部分要聪颖不少。”
时岱岱看着台上那个面无表情毫不脸红地将这些话坦然说出来的人,无语极了: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开题……冉巽杨不理会底下的骚动,继续说:“肯定会有人觉得不服气,觉得我只不过是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人,没什么成就而言。
这也正是我想对你们说的话,你们大部分人都是靠着死读书经过高考来到这里,除了做题,什么也不会,甚至台上老师苦口婆心地讲话时还在下面说话,毫不尊师重道,我很看不起你们。”
全场就只剩下一片肃穆,安静到时岱岱听到自己的嘭嘭嘭的心跳声。
“你们不要觉得考上了a大的物理系就是上了天堂,如果哪位同学还抱有这样的想法,我可以很尽职地告诉你什么叫炼狱。
我对你们没有丝毫期待,因为你们连自己想要做什么事都不清楚,幼稚得可笑,几位教授完全是不忍心你们幻想破灭才如此委婉。
不过,或许你们中间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会思考的,我不妨来试一下。
题目:如果你是一名登山运动员,登山时在自己身上用绳子打了一个死结,爬上山后绳子解不开了,怎么办?要求:十分钟内决定方法并实施。”
这下子报告厅就像炸了锅一样,底下的学生议论纷纷,不久就有人举手:“直接用到砍断。”
冉巽杨哼了一声,说:“你当你是亚历山大大帝,一剑砍断罗马结就可以一统亚细亚了是吗?登山用的绳子这么好砍?”
有人说用浇热水,热胀冷缩;有人说香皂水洗一下才绳子;有人说用火烧……什么答案都有,但都被冉巽杨一一驳回了。
等到大家的性质都打击得差不多地时候,徐宓举手,冉巽杨示意她回答,她站起来,肯定地说:“既然是登山时才打的死结,那肯定经常有人这么打,请教一下别人怎么解开就好了。”
“要是别人都不会呢?”
冉巽杨示意她坐下,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,最后落在正托腮看戏的时岱岱身上:“旁边那位同学回答一下。”
时岱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,赶紧站起来,迟疑道:“从一个登山运动员的角度来说,还没有下山,不太可能会在山顶就解开死结的吧。”
教室里又是一片静默,时岱岱看到冉巽杨眼里闪过的赞扬,她答对了?冉巽杨最后说:“除了最后一个回答,你们都忘记了我有一个前提:假如你是一个登山运动员。
登山运动员既要征服高处,也要安全返回,你们只是从一个解题者去思考问题,这样的思维如果要带到物理设计里面,让你们设计一种全自动登山协助装置,你们是不是傻到只关注全自动,结果让系统在达到终点时自动解除协助?无论是传统物理还是现代物理,从理论走到实践,都是不容易的一步,希望你们都能坚持,我在前方等着你们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潮水般的掌声才在教室里涌起。
18薄唇深情报告结束后,不少学生没有立刻离开,踌躇地站在冉巽杨面前,想请教什么,可惜冉巽杨从来不是有求必应的好前辈,他跟几个教授说着什么,一边对时岱岱打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