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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老人的喉咙里咕噜了一声,她没听懂,只好又问:“要不要喝水?”
&esp;&esp;这回老人摇摇头。
她说:“枕头湿了,我帮您拿块毛巾垫一下。”
老人松开她的手腕,她摸黑去找了纸巾和一块干净的毛巾,回来替老人擦了把脸,托起老人的头,把干毛巾垫在她头下,最后说:“天还没亮,您再睡会儿,有什么事叫我。”
&esp;&esp;老人闭上眼,似乎真的睡着了。
她刚要转身,老人的喉咙又咕噜了一阵,拉着她的手,似乎跟她说了一句什么话。
老人乡音浓重,她只听懂她连连喊了两声“惠贞”
,后面的仍然没听懂,但那分明是对她说的。
她站在床边的黑暗里愣了一阵,才忽然明白过来,老人说的是:“惠贞,惠贞,都是我的错。”
&esp;&esp;显然老人的神志并不完全清醒,也许夜半梦回,想到些旧事,才会拉着她喊“惠贞”
。
你不知道的事(3)
&esp;&esp;说她开车是“会一点”
还真不是夸张。
她又没有车,自从考了驾照,大概只开过两次沈琳的小威驰,一上主路立刻额头冒汗。
手机上的导航又不配合,明明上了高架,导航还以为她在下面,一个劲地叫她右转,闹得她手忙脚乱。
&esp;&esp;偏偏他兴致莫名的好,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和她聊天:“傅家旧宅看得怎么样?”
&esp;&esp;她一边开车一边胡乱地回答:“看了,挺好,那个姓袁的经理很热情,大堂花厅水榭,还有什么才让定的蜜月套房,除了一个院子不让进,其他的都看了。”
&esp;&esp;他略一停顿,淡淡说:“不让进的院子,是西苑吧。”
&esp;&esp;她一脚踩在刹车上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竟然还知道那里原来叫西苑。
他笑了笑:“……我也是做旅游业的,多少知道一些事。”
&esp;&esp;她狐疑地回头看他,无奈她这一刹车,后面笛声大起,她又差一点错过下高架的出口,连忙回头盯紧了导航专心开车。
&esp;&esp;傅修远住的倒不远,老城区,曲折绕过许多小路,四面八方早就被高楼大厦包围,只有那几栋二层的小洋楼,外表已经陈旧了,但显然经过了精心修缮,还保留着清水红砖,可以见到些民国石库门海派建筑的韵味,靠在山坡背面的阴影里,山后面就是景区,也许因为这样才得以保存。
&esp;&esp;他的住处在一楼走廊尽头。
老房子采光不好,总让人觉得冷气森森。
他去窗边打开厚重的百叶窗,才有狭长的阳光照进来。
她站在门边,放下手里的东西刚要告辞,他似乎忽然注意到她手里的保温瓶,问:“那是什么?”
&esp;&esp;她也作出才想起来的样子:“我给病人炖了点汤,你饿不饿?恐怕有点凉了,热一热可以喝。”
&esp;&esp;结果她好人做到底,他去卧室整理东西,她就去厨房里帮他热汤。
他的厨房简洁明了,真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,房间里更寒气逼人,她站在煤气炉边上搓手,才觉得有几分生气。
汤沸腾起来,咕嘟咕嘟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