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找不到更小的冰了，可能会有点不舒服，难受你就举手。”

他重新在沙发边坐下，戴上薄薄的蓝色术用手套，映出骨节分明，十指修长的轮廓。

&esp;&esp;他的语调平缓，举手投足间处处都透着优雅和专业。

&esp;&esp;简卿有一瞬间的错觉，以为她躺在的是南大医学院口腔科的操作台上。

&esp;&esp;唯一不同的是，比起医学生的生疏和粗糙，陆淮予每一步的检查都熟练而又温和，如沐春风徐徐。

&esp;&esp;干燥冒着白气的冰块被放进口里，贴着一颗颗的牙齿。

&esp;&esp;他极有耐心地每挨一颗牙齿，问一句，“感觉得到痛吗？”

&esp;&esp;简卿皱着眉去努力感受痛感，最后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“这里呢？”

&esp;&esp;冰块渐渐往深处移动，朝右下你怎么能去找别的医生。

……

&esp;&esp;简卿藏在头发里的耳垂又热又红。

&esp;&esp;她抿了抿唇，坐起身问：“我这四颗牙需要补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可以补，也可以不补。”

陆淮予慢条斯理地收拾一次性口腔器械盘，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。

&esp;&esp;“你的牙齿龋坏程度不是很严重，如果好好刷牙，可能以后也不会再龋深，但是需要每隔半年都进行一次复查，定期观察龋齿的状况。”

&esp;&esp;听他这么说，简卿皱着眉小声嘟囔，“我觉得我平时刷牙挺认真的，怎么就蛀牙了呢。”

&esp;&esp;陆淮予低着头，将用过的口罩和术用手套卷起，丢进垃圾桶，“应该是你的后牙床空余的位置比较少，牙刷不容易刷到，可以换成小头的牙刷刷牙。”

&esp;&esp;“对了。”

他似想起什么，抬起头问：“你多大了？”

&esp;&esp;简卿一愣，像是患者面对着医生的下意识回答：“21岁。”

&esp;&esp;陆淮予闻言，眼皮微掀，沉吟片刻，“我刚才检查的时候，没有看到你的智齿，可能因为牙床位置不够成了埋伏牙，有时间最好可以去医院拍个牙片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我都没有感觉长了智齿呢，没有不舒服也要去检查吗？”

简卿舔了舔最深处的牙。

&esp;&esp;“埋伏齿长在牙床里面，肉眼看不出牙齿的位置，如果位置不正，会压迫到临牙，导致临牙的损坏，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拔除的。”

陆淮予耐心的和她解释，声音低低凉凉，不疾不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