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张昱树没吭声，似是左耳右耳冒，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&esp;&esp;王老师脸上流露出鄙夷，挥挥手：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
&esp;&esp;他迈着大步离开，面色平静毫无波澜。

&esp;&esp;从段之愿身边经过时，衣袖划过她的手背，段之愿眉心一跳。

&esp;&esp;王老师对待段之愿的态度向来都是独一份的好。

&esp;&esp;这么个只知道学习，从来不捣乱的乖乖女，换做哪个老师能不爱。

&esp;&esp;可今天，她看着她的眼神与往日全然不同。

&esp;&esp;段之愿没穿外套，放学后的办公室里素净还带着一丝微凉。

&esp;&esp;她攥了攥拳头，安静站在一边。

&esp;&esp;“段之愿。”

王老师严肃开口：“你才这么小的年纪，应该知道现在什么对你来说才是重中之重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学习。”

段之愿轻声答。

&esp;&esp;“没错，学习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王老师正面对着她，无框镜片反射出头顶白炽灯的光。

&esp;&esp;像是一幅魔镜。

&esp;&esp;“你学习好，以后的前途就会光明，眼界也会随之升高。

以后你会和上流人士打交道，你会穿着整洁的职业装游走在心仪的职场上，未来你的生活里，不会有懒散、无赖、粗鄙的人——”

&esp;&esp;说到这，王老师刻意停顿一下，意味深长地问：“段之愿，你能明白老师的意思吗？”

&esp;&esp;她明白了。

&esp;&esp;下一秒，段之愿就觉得全身血液涌上头顶，慌忙摆手，一开口，声音都颤抖：“我，我没有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能明白吗？”

王老师不想听解释，只想要结果。

&esp;&esp;“明白。”

段之愿点头。

&esp;&esp;“那好，这一次老师信你。”

&esp;&esp;王老师的语气也轻松了些，空气中令人惴惴不安的分子在消散。

&esp;&esp;松了口气，又说：“同学之间互帮互助，增进友谊可以，但除了友情以外决不能产生其他情绪。”

&esp;&esp;停顿了一下，又告诉她：“不早了，你先回去吧，晚点我也会联系你家长商量一下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段之愿回到班级时，同学们都已经离开了。

&esp;&esp;靠墙的倒数第二桌也空着，上面横着摆了一张试卷。

&esp;&esp;段之愿踮起脚看过去，试卷上画了一把尖刀。

&esp;&esp;仔细检查好门锁后，她也离开学校。

&esp;&esp;还是那个熟悉的巷口，段之愿浅浅望了一眼，加速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