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径直走出卫生间，外面是男女共用的洗手台，一个身材格外高大壮硕的西装男站在洗手台前。

那人剃着寸头，眉目既英俊又凶悍，明明穿着西装，看着却像个暴徒。

&esp;&esp;何照明扫了一眼，便继续往前走。

&esp;&esp;“剥夺。”

西装男突然出声，仅两个字，就让何照明停下了脚步。

&esp;&esp;西装男抽出手帕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的水迹，他自然地走到何照明身旁，擦肩般的从何照明身旁掠过时，轻拍了一下何照明的肩膀。

&esp;&esp;“玩家的超能力，可以被剥夺。”

&esp;&esp;何照明猛地撑大了眼，身体骤然涌入一股冰凉与灼热交织的东西。

前者是从西装男身上复制过来的控水超能力，后者，则是从何照明内心深处狂涌而出的阴暗欲望。

&esp;&esp;西装男不徐不疾，又轻飘遥远的声音，再次传入脑海。

&esp;&esp;“神明注视着你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何照明恍惚地走出洗手间。

&esp;&esp;他不知道那个西装男是谁，但他知道西装说的神明是什么——快乐教的至高之神。

&esp;&esp;“神明注视着你”

——这句话让何照明心惊肉跳。

&esp;&esp;他原本是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者，根本不相信“神”

的存在，但现在，他也不确定了。

因为自从喝过快乐水之后，他经常会梦见一只猩红色的巨大眼睛，听见无数混乱扭曲的呓语。

&esp;&esp;“神明注视着你。”

&esp;&esp;——这句话，好像是真的。

&esp;&esp;何照明毫无方向地在医院里胡乱走着，直到母亲的电话再次打过来，他才冷汗淋漓地回神。

&esp;&esp;伯母从楼梯上摔下去两次，头磕得严重，又崴了脚，正在外科急诊缝针，大伯则自称是胸口骨折了，要去排队照片，母亲让何照明去陪着大伯。

&esp;&esp;何照明花了一点时间，才在放射科外的休息椅里找到神情恍惚的大伯。

&esp;&esp;他叫了一声：“大伯。”

&esp;&esp;大伯没看他，两眼发直地盯着前面，何照明也懒得说话，盯着墙壁的led显示屏看。

&esp;&esp;“照明啊。”

大伯突然开口，“我最近听说有那个什么赛啥的游戏，还有超人玩家什么的，是真的吗？”

&esp;&esp;何照明敷衍道：“可能吧。”

&esp;&esp;大伯摸着胸口，神情里有藏不住的恐惧，他用力抓着何照明地手：“我可能碰见了……我不是自己摔下楼梯的，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踢下去的，一定是超人玩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