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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就那样没了。
我的母亲就那样没了。”
&esp;&esp;最后他用冰寒的语气说出这一句话,表情却似在笑。
&esp;&esp;“所以在你眼里,人命轻贱如若蝼蚁?”
絮雨轻问。
&esp;&esp;宇文峙再次哼了声,走去,将手中的火杖插回到架上。
&esp;&esp;“杀几人又如何?”
&esp;&esp;他反问一句,再次望着洞壁上的画。
&esp;&esp;“什么行善积德,六道轮回!
全是哄愚昧人的鬼话!
你瞧这世上,哪个人曾因行善而得善终?又哪个人因积德而立下功业?我所见的,不过是一群围着肉骨争抢的狗彘罢了!
只不过,贱民们争的是如何饱得口腹——”
&esp;&esp;他狠狠一脚将掉地上的饼踢开,饼屑飞溅。
&esp;&esp;“上位之人,抢的是生杀予夺,唯我独尊!”
&esp;&esp;他说完半晌,却不闻絮雨应答,扭头瞥她:“你怎不说话?”
&esp;&esp;“日光下方便是暗影。
世上有坏人,也有好人。
但比起来,还是好人多些。”
絮雨道。
&esp;&esp;“我对令堂遭遇很是同情,但这不能成你愤世恨人的借口。”
&esp;&esp;宇文峙再次冷笑不语。
&esp;&esp;“宇文世子,当日若不是有好人心知恩图报向我报讯,我大约也是活不到今日这一刻的。
你说是不是?”
&esp;&esp;宇文峙一顿,看她一眼,面露微微尬色。
&esp;&esp;絮雨不再说话,转身整理工案。
&esp;&esp;他看着她背影。
&esp;&esp;絮雨理完,转回来。
&esp;&esp;“世子,不早了,我也乏了,明日还要作画,我去歇了,世子请自便。”
&esp;&esp;她行了一礼,待要离去,忽然听他在后说道:“你和那姓裴的是何关系?”
&esp;&esp;絮雨脚步倏然停顿,回过头,见他表情不复片刻前那般愤懑,转成一副高深模样,双目紧紧盯着她。
&esp;&esp;“你何意?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?”
絮雨深心里立刻竖起戒备,面上若无其事地应。
&esp;&esp;宇文峙走向她。
&esp;&esp;“是吗?难道你们不曾有过婚约,关系匪浅?”
&esp;&esp;他停在她的面前,玩味般慢慢地道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一个白天,承平都在左卫将府值事,傍晚才返进奏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