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做了就是做了，无关因果，做了就是做了。

&esp;&esp;陈夫人因裴观烛而疯，也因裴观烛而死。

&esp;&esp;而裴云锦，他也一定知道。

&esp;&esp;夏蒹看着他站起身，叹了口气，“云锦。”

&esp;&esp;裴云锦微顿，他个子只比她高一点，很多时候，夏蒹都觉得他过分像个女孩，他转过头，皱紧眉浑身防备盯着她，“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你等我一下，”

夏蒹道，小步过去梳妆台下的柜子里，拿出一盒玉石小罐回来，她面上带着浅笑，“你拿着这个吧，云锦，挺漂亮的脸，不要之后留下疤了。”

&esp;&esp;裴云锦背光站着，定定看着她。

&esp;&esp;好半晌，裴云锦才紧紧抿住唇，视线里是近乎一瞬溢出来的憎恨，他一声不吭，转头便走。

&esp;&esp;风雪进来，又被落下来的门帘挡住。

&esp;&esp;夏蒹攥着手中的玉石小罐，坐回到裴观烛床榻边的椅子上。

&esp;&esp;夜很快深了。

&esp;&esp;夏蒹躺着，夜里迷糊间，夏蒹睁开眼睛想要下床如厕，胳膊刚撑起身，便觉出异样。

&esp;&esp;她转过头。

&esp;&esp;少年睁着眼，躺在她旁边。

&esp;&esp;“晚明？”

&esp;&esp;夏蒹看着他，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他好些天没说话了，声音都泛着哑，听到她的声音，微微转头看过来。

&esp;&esp;“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？”

夏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，指尖扣进手掌里，一切都是真的。

&esp;&esp;“不知道，”

他看着她，眼神很浅，“夏蒹，你走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走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在说什么啊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要死了，我感觉到了，”

他说，“云锦不会放过我的，你走吧。”

&esp;&esp;大雪封山

&esp;&esp;夏蒹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。

&esp;&esp;床幔里漆黑。

&esp;&esp;但夏蒹能看清少年面庞的轮廓，他五官渡上一片清冷月色，漆黑的眼珠晃似再也没了精神，只落下来看着她，眸底渡上浅浅月色。

&esp;&esp;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裴观烛曾说过的天人五衰。

&esp;&esp;“晚明——”

&esp;&esp;“走吧，”

他看着她，面无表情，像是面上肌肉甚至牵扯不出笑来了，他整个人都没力气了，是被这一身将死的肉体拖的没了力气，“我会去找你的，不论你人在何处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的。”

&esp;&esp;夏蒹深深呼吸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她弯下腰，揽住裴观烛冰凉的手，“晚明，你肯定比我更知道你自己身体如今的状况，我知道命是从你身体里一点一点流失的，”

夏蒹说到这里，都感觉心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，“但如今……如今便已经到极限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还没有呢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