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说实话，戚瑞山最开始没当一回事，他并不认为江鉴之真的能掌握什么对他不利的有用证据。

&esp;&esp;但被戚白拒绝过一次，身为老子的威严不允许他向自己的儿子低灯火

&esp;&esp;戚瑞山在戚白面前逞了二十几年的威风，端着父亲的架子颐指气使，把长辈高高在上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
&esp;&esp;他可以向警察向法官低头，但自尊绝不允许他向自己的儿子低头。

&esp;&esp;天下无不是的父母，他到现在仍然坚信自己是正确的——

&esp;&esp;没有老子向儿子低声下气的道理。

&esp;&esp;就如他当年一巴掌害得戚白去医院缝了几针，心里不是没有懊悔愧疚，但他从始至终没跟戚白说一句‘对不起’或‘爸爸错了’。

&esp;&esp;他对戚白的补偿，就是同意戚白去少年宫学画画，给他请老师。

&esp;&esp;就如世上许多父母舍不下面子，明知自己错了仍对孩子冷着脸，最大的退步是主动搭话，孩子还必须立马顺着台阶下。

&esp;&esp;清楚江鉴之和戚白的关系，江鉴之的出现击溃了戚瑞山最后的心理防线。

&esp;&esp;无能狂怒后不见往日的耀武扬威和威严，戚瑞山如丧家之犬般被警察左右拎着带走，捂着流血的脸嘴里还在嚎。

&esp;&esp;等戚瑞山鬼叫狼嚎的声音渐渐远去，江教授敛眉扫了扫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，抬步往外走。

&esp;&esp;戚白没来是正确的，的确不应该为这种人浪费时间。

&esp;&esp;江鉴之不是落井下石的人，可他想亲眼看看戚瑞山的结局。

&esp;&esp;身为父亲的戚瑞山，是戚白童年不幸的起始，

&esp;&esp;出了门行过拐角，江鉴之瞧见了懒散随意靠墙而倚的人，脚步一顿。

&esp;&esp;低头玩手机戚白耳朵一动，似有所感抬头，正对上江鉴之那双如静潭般的双眸。

&esp;&esp;“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。”

戚白收了手机稍微站直身体，冲江鉴之挑眉笑。

&esp;&esp;明明在一起也没多久，但戚白已经能在众多脚步声中分辨出属于江教授的脚步。

&esp;&esp;不轻不重，不徐不缓，顿挫有致。

&esp;&esp;戚白站着没动，江鉴之缓步朝他走去。

&esp;&esp;江鉴之不错眼地看他：“等多久了？”

&esp;&esp;抬手按了按有些僵疼的后颈，戚白道：“没一会儿，估计你也快出来了，就没跟你说。”

&esp;&esp;戚白不是来看戚瑞山庭审的，只是来接江鉴之回家。

&esp;&esp;江鉴之没问戚白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，也没解释自己怎么在这里，只是问：

&esp;&esp;“还去画室吗？”

&esp;&esp;戚白摇头：“那里暂时用不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