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坐在章烬前面的男同学喜滋滋地推测说：“这回英语大家都考砸了，分数全看人品，估计是我跟烬自动检索到关键词“烬还挺想看他男朋友考砸的——最好还是一落千丈、从五楼“咕咚”

掉到一楼的那种砸。

&esp;&esp;但程旷说：“差不多。”

&esp;&esp;章烬：“……”

你就不能考砸一回，让我接着你吗？

&esp;&esp;学霸装逼装得低调奢华不张扬，殊不知他那缺德的男朋友失望极了，说完还赏赐给他一本辅导书。

&esp;&esp;这种辅导书是高三总复习用的，知识点、例题和练习题三合一，章烬基础差，程旷让他把例题都刷一遍。

&esp;&esp;辅导书“啪”

一声落在桌上，好似如来佛拍下一巴掌，不但把齐天大圣镇在了五行山下，还将章烬背后的黑色雄鹰招呼得掉了毛，秃毛野鸡似的，怎么也飞不起来了。

&esp;&esp;没考砸就罢了！

居然还让他刷题！

&esp;&esp;章烬幽幽地瞥了程旷一眼，把恶气咽下了，心说：惯得你个小王八蛋……

&esp;&esp;他当时不明所以，过了很久才知道，程旷之所以这么做，居然是因为某个无聊的下午，他随口编的一句瞎话。

&esp;&esp;那天章烬说：“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飞行员。”

&esp;&esp;章烬强打精神看了两课的知识点，终于在例题写到一半的时候撂挑子了。

他拱了拱程旷的腿，眯着眼睛说：“校服脱给我，我睡一下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冷？”

程旷拉下拉链，问道。

&esp;&esp;冷个屁。

章烬心说。

&esp;&esp;表里不一的章俊俊昧着良心说瞎话——他惺惺作态地“嗯”

了声。

&esp;&esp;程旷没怀疑，把校服脱给了他。

&esp;&esp;章烬穿上程旷的校服，侧着脸趴在桌上，如愿以偿地嗅到了衣领和袖子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皂香味。

&esp;&esp;大约是在程旷床上赖出了毛病，他一嗅到这股味道就通体舒畅，浑身的筋骨都陷入了温柔乡似的。

&esp;&esp;前排的角落里，曹辉回头偷偷一觑，看见这一幕时忽地背脊发凉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
曹辉是狗腿三人组中心思最细的一个，感官和直觉比胡淼和陈锐都要敏锐。

&esp;&esp;他暗自咂摸了一番，隐约觉得炮哥儿和学霸相处时的状态跟他们几个不太一样——至少炮哥儿绝对不会闲着没事儿，跟他们三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教室里刷题。

&esp;&esp;陡然间，曹辉想起胡淼曾说过的话。

&esp;&esp;炮哥儿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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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章烬：你就不能考砸一回，让我接着你吗？

&esp;&esp;程旷：……章俊俊，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？

&esp;&esp;这个属于他们的、意义非常的高二，终于在茫茫雨雾中尘埃落定

&esp;&esp;章烬眯了一会儿，醒来的时候雨势稍收，天已经暗了。

&esp;&esp;阶梯教室里，零星的几个人接连离开了，章烬枕着一条胳膊，仍靠在桌上，因为耳朵和桌子贴得太近，程旷写字的声音放大了好几倍，章烬胸腔里也渐渐鼓噪起来，没头没脑地想：他写了多久了？也不嫌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