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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瞧着他,二人隔着一点距离对视,一个若有所思,一个浅淡微笑,目光交触在空中,谁也没主动开口谈论秦浮山的话。
&esp;&esp;那些最叫人惊心动魄的内容。
&esp;&esp;泠琅很庆幸他没一上来就说起昨夜之事,因为她根本没想明白。
&esp;&esp;没有“没想到真相是这般,着实叫人惊讶,夫人以后怎么办?”
,也没有“虽是意料之外,但也情理之中,夫人好好休息,过段日子便能想通。”
&esp;&esp;他当时分明听到了秦浮山最后的话,也亲眼瞧见她如何溃败崩塌,但在清醒后相对的翌日,却选择缄默。
&esp;&esp;没有关心,也不曾问询,他一以贯之的克制在此时显得分外温柔。
&esp;&esp;泠琅抿了抿唇,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:“你身上好香。”
&esp;&esp;江琮闻言,微微一顿,极轻地笑了一下:“说起这个味道……倒和我为何能清醒有关。”
&esp;&esp;“此话怎讲?”
&esp;&esp;“左手抬起来……还记得我从前常用的药吗?”
&esp;&esp;“记得,兰蝎膏,用吃兰草的蝎子磨成的,世子爷真发财。”
&esp;&esp;“兰蝎膏也分很多种,根据毒蝎喂养的兰草不同,便有许多差别……抬右手。”
&esp;&esp;“你用的那个,听起来很厉害么?”
&esp;&esp;“是用一种岭南山林里独有的兰草,名叫银边墨饲喂的。
这样制成的膏体,凝气止血,休缓伤势相当好……夫人猜一猜,这药是何人所制?”
&esp;&esp;泠琅一愣:“江东药谷?”
&esp;&esp;这是重返明净峰喝酒时,双双快人快语透露过的老交情之一,她下意识便答了。
&esp;&esp;江琮微笑道:“嗯?”
&esp;&esp;泠琅讪讪地说:“我并不识得几个医药圣手……”
&esp;&esp;江琮柔声道:“那就先起来些,让我把带子系好。”
&esp;&esp;泠琅再次讪讪:“我来,我自己会穿。”
&esp;&esp;“都只差个外裳了,夫人。”
&esp;&esp;待漱口净面后,二人对坐在矮案边,泠琅搅动着碗里的粥,却没有入口的兴致。
&esp;&esp;她问:“所以兰蝎膏到底出自谁手?”
&esp;&esp;“一个没有名姓的游医,只常年在岭南出没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岭南神医?”
&esp;&esp;“正是。”
&esp;&esp;“他不是不入世吗?夫君太有能耐了些,还能搞到他所制的膏药。”
&esp;&esp;“在两天前,我也不知道用了多年的兰蝎膏是他制的。”
&esp;&esp;泠琅搅弄米粥的手停了下来,她慢慢张大了嘴。
&esp;&esp;江琮抬起眼,清清润润地看着她:“夫人当时和我父亲说了什么?”
&esp;&esp;泠琅说:“说了些难听的话。”
&esp;&esp;江琮笑了声,他面容仍有苍白,有种带着病弱的清俊,此时又成了初见时候的那个“病鹤公子”
。
&esp;&esp;他莞尔道:“有多难听?”
&esp;&esp;“我问他是不是想乘人之危做掉你,他说不至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