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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

&esp;&esp;她究竟是谁?他隐隐有猜测,但问她,是注定没有答复的。

&esp;&esp;一个天才,并且是没有遭受埋没,而是已经锻造到极致的天才。

她的人生目前虽尚短,但绝对不会缺少惊心动魄的过去。

&esp;&esp;那些过去,究竟由什么填满?

&esp;&esp;江琮终于承认,他对此十分感兴趣。

&esp;&esp;但正是因为足够感兴趣,才要更耐心,像潜伏在黑暗中的诡诈野兽,不会贪图任何状似完美的时机,只待某一刻到来之时,再悄然探出利爪。

&esp;&esp;他才跟她不一样,他有的是耐心。

&esp;&esp;泠琅的确没什么耐心。

&esp;&esp;或者说,她过去其实很能够沉得住气,尤其是必要的时候。

但自从同江琮偶遇,到图穷匕见,互相拉扯这短短时日里——

&esp;&esp;她破天荒地愤怒了四次,气急败坏六次,咬牙切齿无数次。

&esp;&esp;真是倒霉催的!

&esp;&esp;却又不得不同他周旋,因为如今愈发证实了她的猜测,江琮,一定知道很多她需要知道的东西。

&esp;&esp;无论是春秋谈,还是青云会,甚至是关于刀者的往事秘辛。

&esp;&esp;她知道他没说假话,因为她曾经在刀者某次酩酊大醉时,听到过这个名字。

&esp;&esp;那时,李如海望着她,却明显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,眼神中的悲怆、遗憾、或者是愤怒与懊悔交织缠绕,复杂到年仅七岁的她根本无从分辨。

&esp;&esp;他张开嘴,在一头栽下去之前,唤了那个名字。

&esp;&esp;三个字,李开头,后面的难以认清。

酒醒后她问过一次,却换来对方风淡云轻的敷衍。

&esp;&esp;“阿琅听错了罢?”

刀者微笑,“不知道那是何人。”

&esp;&esp;泠琅就再也没有问过,但她知道他在说谎,因为刀者那晚的眼神生平仅见,太让她难忘。

她清晰长久地记住了那个夜晚,很久都没有忘。

&esp;&esp;以至于在多年以后,静寂昏暗的帐中,青年轻声吐出那三个字,让她瞬间穿越十年光阴,重新站在那个简陋逼仄的小室中,杯盘狼藉的桌案旁。

&esp;&esp;重新看到一个英雄宿醉的双眼,他的语气像在怀念,又像在挽留。

&esp;&esp;仿佛又有那道声音在说,不要为我装殓,阿琅,尽可能地离开,连云水刀都不要带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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