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慢慢支起身，垂眸注视着身下陷入茫然的少女：“接下来——只要你乖乖听话，我便告诉你。”

&esp;&esp;摇光涧

&esp;&esp;泠琅极慢地眨了眨眼。

&esp;&esp;她翻过身，仰头注视上首的青年，他的面容一半隐在阴暗中，眼神沉静得像一口深潭，她瞧不出里面有什么波澜。

&esp;&esp;他们静静地对视，只有清淡兰香幽幽浮沉。

&esp;&esp;泠琅忽然发现，江琮并不算十分的桃花眼，至少在此时此刻，那双眼垂睫望于她，柔和的形状尽数敛去，眼尾上挑的弧度可称锋利。

&esp;&esp;像一把尖巧的薄刃。

&esp;&esp;她同这把薄刃对抗：“你要我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江琮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他伸出手，缓缓靠近她置于枕边的、摊开的掌心，冰凉与温热有一瞬间的触碰。

&esp;&esp;“给我，”

他轻声说，“像昨晚在树林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指尖开始摩挲她掌心，泠琅感觉到那上面有一点粗糙。

&esp;&esp;持剑的手，本该是这般。

&esp;&esp;他用那点粗糙轻轻剐蹭她掌心的温软，说话的声音低到不可闻。

&esp;&esp;“夫人在故意折磨我吗？”

&esp;&esp;泠琅抿了抿唇，她按住他游移的指尖，像按住一段新积的雪。

&esp;&esp;她同那双幽深晦暗的眼眸对视：“想让我帮你啊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呢，”

她轻笑，“还让我乖乖听话？”

&esp;&esp;江琮轻叹：“我若不说，夫人打算装到何时？”

&esp;&esp;泠琅抚上他手腕，那上面的指印如今难以看清，但她仍精准触到原处：“因为我想看看你能忍到几时。”

&esp;&esp;“在那之前，夫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，一夜过去，竟能同我在床帐里过上几招。”

&esp;&esp;她用指尖勾画他手腕上清晰可见的青脉：“很需要吧？我一直等着你开口。”

&esp;&esp;“却没想到是这种方式——”

少女懒声抱怨，尾声拉长，好像在嗔她的情郎。

&esp;&esp;江琮低低地笑：“夫人渡我真气，我同夫人讲点趣事，这种方式有何不可？”

&esp;&esp;泠琅轻声问：“万一你那趣事并不算有趣呢？”

&esp;&esp;“不可能，”

江琮起身，任凭手被泠琅握着，“我可以先同夫人讲一半，关于那把刀，关于刀者的故事。”

&esp;&esp;“听了这一半，若夫人还想听，便将真气度与我。”

&esp;&esp;泠琅眯着眼笑：“好啊。”

&esp;&esp;“云水刀是铸师师兄弟二人一齐所造，是他们联手合作制成的最后一把武器，”

青年不疾不徐地说，“而他们之所以愿意为刀者打造这样一把绝世名刀，是因为刀者的师父。”

&esp;&esp;泠琅仍在摩挲他手腕：“刀尊李虚极？你这些话并不新鲜。”

&esp;&esp;“娘子耐心听完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