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小沈氏想了想，犹豫道：“听你说来，倒也是个可怜孩子，往后只怕会记恨我们一辈子。”

&esp;&esp;“娘娘！”

丰阳郡主有些急，“别家孩子再可怜，我们也只顾得了自家的，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凤哥儿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别说了！”

小沈氏面色一变，急急打断道，“就这么定了罢，这件事还得你出面去办。”

&esp;&esp;丰阳一愣，反问道：“不请皇上赐婚？”

&esp;&esp;“不，他答应我做这种损阴德的事，已经要背负千古骂名，我怎忍心叫他亲自下旨赐婚？罢了，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妃，为了自己的孩子，受千夫所指又何妨？”

&esp;&esp;丰阳郡主闻言，爽朗笑道：“那敢情好，我也是一辈子的恶人，不怕再昨一回孽。”

&esp;&esp;提亲

&esp;&esp;王氏说，沈贵妃预备让她进宫固宠，侍奉已过不惑之年的皇上。

&esp;&esp;婧怡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，但究竟怎么一回事，却又说不上来。

&esp;&esp;因此心乱如麻，烦躁异常。

&esp;&esp;在屋里来回走了十几圈，终于一跺脚，将碧玉叫进来，低声吩咐了几句。

&esp;&esp;碧玉便点头应声而去，隔一日来回话：“奴婢让柱子哥着意打听，果然有所斩获。”

&esp;&esp;原来，自婧怡进京，每回出门都是由王妈妈的儿子吴柱赶车，去江家也不例外。

&esp;&esp;通常来说，丫鬟是要随侍着姑娘主子进内院的，但车夫们则只需将马车赶至二门即可。

如江府这等规矩严肃的，外府的车夫只需将车赶至角门，自有江家的婆子换手把马车赶进去。

&esp;&esp;因此，柱子每回去江家，不是在门房和小厮闲磕牙，就是躲到马房与那里的管事杂役喝些小酒，与这两处中人都混得十分熟稔。

&esp;&esp;婧怡便想，她无从探听大人物们的心思，但或可自下人口中得些蛛丝马迹……掌管马匹车辆的马房与负责迎来送往的门房正是最好的下手之处。

&esp;&esp;因吩咐吴柱请江家这两处的管事喝了回夜酒，的人和事串连在了一起，隐隐约约，指向一个目标。

&esp;&esp;婧怡忽然站起身来，大步往外走去：“去书房！”

&esp;&esp;还未走出门来，便见碧瑶兴冲冲跑进门来，大声道：“姑娘，吏部来了公文，咱们家老爷补了户部给事中，正五品，即日上任！”

&esp;&esp;婧怡的脚步生生顿住……正五品，比先前还高了一级，又从翰林院的虚衔调入六部任实职。

&esp;&esp;如果肯踏踏实实、勤勤恳恳地干，三年任满考评得个优，说不定还能升入从四品。

再放去地方上历练几年，回京做个三品大员是看得见的。

&esp;&esp;碧玉担忧地望着婧怡，见她面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嘴唇紧抿，眼中渐渐露出忿然之色，不禁提高了声音问道：“姑娘，咱们还去不去书房了？”

&esp;&esp;婧怡回过神来，冷笑一声：“去，自然要去。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却又见绿袖跌跌撞撞跑进门来，虽没有碧瑶那般喜怒形于色，说出来的话却更加石破天惊：“丰阳郡主来了，正在前厅……来提亲！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前厅，

&esp;&esp;“什么！”

王氏惊得几乎跳起来，“武英王府的四公子，不是已经死在战场上了么！”

&esp;&esp;丰阳郡主闻言，面色一寒，尚未开口说话，她身边坐着的一位穿官绿色比甲、青色袄裙的中年嬷嬷已站起身来，冷声道：“陈太太慎言，四公子只是下落不明，说什么死不死的！

四公子在战场上抛头颅撒热血，您却在这儿空口白牙地诅咒，不说罪不罪过，可还有半分良心？”

&esp;&esp;王氏面色雪白、身体轻颤，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？

&esp;&esp;那中年嬷嬷便又道：“贵妃娘娘身份贵重，不好随意出宫，才派奴才前来贵府。

奴才虽只是个下人，但今日代表的却是娘娘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