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郎君，虞詹事怎会放过我呢？我本就是他从宫中掳来的，因着有几分颜色才有得几分人样，可是……可是我从前哪里又是靠卖弄颜色过日子呢？”

茵娘哭泣声渐大，几个歌妓都来搀扶着她，小声劝解着。

&esp;&esp;围观者议论声渐大，不多时又从楼里出来几人，正是几个魁梧的伙计，还共同架着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，便正是那虞三郎。

&esp;&esp;虞三郎浑身带着酒气，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，双目呆愣，浑身也颤抖着，那几个伙计不敢伤到他，只是擒住了他的手，他的衣袖上，满是鲜红。

&esp;&esp;他一被架出歌楼，。”

&esp;&esp;楚姜听她嘀嘀咕咕，故意冷了脸，恶声恶气道：“我该把你先绑了。”

&esp;&esp;采采可不怕她，一面护着她前去，一面招呼着部曲们跟着，“把婢子绑了最好，省得婢子整日操心。”

&esp;&esp;楚姜气笑，将暖炉一把往她手里扔去，“不操心我，往后也不许你跟着了。”

&esp;&esp;采采反笑起来，戏谑道：“可从不见女郎这样子不讲理，想是长安的小娘子见了都要稀奇，从来冷傲的楚九娘，今日里胡闹起来了。”

&esp;&esp;楚姜被她调谑，嗔道：“瞧个热闹就是胡闹了？”

&esp;&esp;说着话，已经来到了人群外，楚姜瞧不清人群中，只看到了虞七郎站在歌楼前的台阶上满脸不屑地对着众歌妓指摘。

&esp;&esp;“昔日齐室不存，是我虞氏看你众人孤苦无依，才给了你们庇佑依托之所，如今你们却反咬一口，可恨我虞氏苦心空付。”

&esp;&esp;有人站在他身边附和道：“自苦□□无情，正是虞氏施恩不图报，才养出了这般忘恩负义之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得鱼而忘荃，得意而忘言1。

酒色不过寻常事，却叫这等妇人做了杀人利器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这妇人蛇蝎心肠，若非有我等作证，难免不会叫她得逞了去……”

&esp;&esp;茵娘被他们个个言语羞辱着，面色凄惨，口中嗫嚅数句却无人细听，突然挣脱开歌妓们的搀扶，往歌楼门前的柱子上撞去。

&esp;&esp;人群中的沈当见状，急忙一个健步冲出去将人拉着，于此同时，人群另一侧也有一人冲出将人给拉住，二人隔着茵娘面面相觑。

&esp;&esp;众歌妓们涌上来，连声道了谢就将人给搀扶走。

&esp;&esp;沈当理理衣袖，回到人群中，也看着那人低着头走回人群，不由暗叹，正是冤家路窄。

&esp;&esp;而那人也心有惴惴，甚至面对沈当还有些愧疚，不是廉申又是谁？他见到沈当，就猜楚姜或许也在，忙叫人去将方晏请来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：

&esp;&esp;1《庄子·外物》

&esp;&esp;楚姜：不管是谁，只要他跟虞氏有仇，那我楚明璋一定帮帮场子。

&esp;&esp;可怜人

&esp;&esp;虞七郎眼看着他们出手，认出了沈当是楚氏的人，却不知另一人是谁，想到楚氏有人在此，他心念一转便笑着对沈当一揖，“多谢这位郎君出手，这妇人真要死了，倒成了我虞氏仗势欺人了。”

&esp;&esp;沈当只是微点了点头，却不妨站在虞七郎那边的几人急着讨好，又不识得楚姜是谁，还以为虞七郎是在明里暗里地讽刺茵娘，又出言道：“未必不是合伙演这一出，好假作节烈。”

&esp;&esp;“想来这妓子勾人，主顾不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