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谢乔乔摇头：“做了个梦，梦结束就醒了。

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？”

&esp;&esp;张雪霁：“约莫丑时就开始了，原本只是小雨，越到后面下得越大，我就起来把窗户关了。”

&esp;&esp;谢乔乔走到窗户旁边，推开窗户往外看——窗外冷风吹得她鬓发摇动，她脸颊感到冷意，黑沉瞳孔倒映出被乌云暴雨包裹吞噬的鹿城。

&esp;&esp;……和之前渔村的大雨不一样。

&esp;&esp;渔村的那场暴风雨要更可怕一些，就好像老天爷在发怒一般的可怕。

&esp;&esp;虽然谢乔乔并不觉得害怕，但她记得、驱邪符

&esp;&esp;这个回答有点出乎张雪霁意料，别说张雪霁了，大鹅都愣了一下。

&esp;&esp;谢乔乔还是神色坦然的，说完那句话后继续垂眼看自己手里的那本书。

&esp;&esp;过了许久，她忽然抬起头，看向对面——对面张雪霁还在看她。

&esp;&esp;屋内光线暗，谢乔乔为了方便看书，重新又把桌子中间的蜡烛点上了。

烛影晃动，他的脸也隐在光影绰绰中。

&esp;&esp;谢乔乔：“你看我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张雪霁叹气：“看着你想事情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想什么事情？”

&esp;&esp;“在想以后我们要是分开了，你会不会想我——你先别回答我！

如果你以后不会想，那你先骗骗我，就说以后会想。”

&esp;&esp;谢乔乔觉得奇怪，垂眼看着他，疑惑：“为什么要骗你？”

&esp;&esp;张雪霁忽然神色端正起来，道：“因为我会很想你嘛。

但我想你的时候，再一想到你根本就不想我，那我肯定会挺难过的。”

&esp;&esp;他原本想说‘会很难过’，但是话到嘴边，又觉得说自己‘会很难过’多少有点越界的嫌疑，于是临时换成了‘会挺难过’。

&esp;&esp;谢乔乔原本单手握着书本的。

张雪霁说话时，她手臂放到桌子上，手掌根压着那本书，做出认真听他说话的姿态——很礼貌，但脸上表情又教人看不出她的情绪来。

&esp;&esp;被她这样一言不发的望着，张雪霁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。

&esp;&esp;先是紧张，后是心虚。

&esp;&esp;他甚至想要避开谢乔乔的视线，却又因为某些较劲的心态，强迫着自己继续和谢乔乔对视。

&esp;&esp;烛火燃烧到了某个节点，发出‘噼啪’一声。

&esp;&esp;好像是静态的画面突兀被打破，又开始一帧一帧的跳动起来。

&esp;&esp;谢乔乔用一根手指挑起书页，折了一角，道：“嗯，我会想你的。”

&esp;&esp;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，连眼角眉梢弧度也没有任何变化。

&esp;&esp;张雪霁看不出她是在说谎应付自己，还是说实话。

他趴在自己胳膊上，屈起手指轻轻一触自己脸颊：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