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靠在马车上的苏步钦斜了斜眸子，神情间清楚写着&ldo;不然呢&rdo;。

&ldo;这别说是十三荡了，就算是我都不会甩你！

&rdo;他没想过自家主子会那么笨，哄不来女人也就算了，情敌都已经登堂入室了，他竟然还主动帮人家制造机会。

&ldo;不可能。

&rdo;&ldo;怎么不可能，你这哪是提亲，简直是骂人廉价……&rdo;&ldo;我是说我不可能跟你提亲。

&rdo;苏步钦放松身子，冷着声补充道。

&ldo;……&rdo;噎得又旦一时语塞，好不容易才缓过气，&ldo;这不是重点！

重点是，没人这样追女人的。

&rdo;&ldo;那要怎样？&rdo;总算是有句话，让始终不爱搭理的苏步钦分出了些神。

他没试过追女人，是以往的生活给不了他这种闲情雅致。

他甚至没能明白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滋味，对姚荡的感觉又能不能称之为喜欢？所以提亲，不可否认是下意识的反应，是因为听闻姚寅要带她走，而她没有拒绝，甚至犹豫着想要答应，他不懂该怎么去留住一个想要留住的女人，过往的经历，是他连自己的去留都决定不了，现今，他能想到的只有娶她绑住她。

这念头，是来不及过滤就脱口而出。

&ldo;大概……可能就是想要说什么就说出来，想要做什么就赶紧做。

你看那个姚四爷，十三荡是他亲妹妹，他都表现得那么不避讳，谁都看得出他对十三荡有非分之想，你含蓄什么。

&rdo;&ldo;呵，我倒宁愿可以是兄妹，偏偏她姓姚。

&rdo;兄妹，可以有谁都替代不了的地位，有共同的回忆，有朝夕相伴的守候。

他可以陪着她一起长大，像她四哥那样庇护她，经年累月一点一滴地让她养成依赖的习惯。

可惜，这些筹码他全都没有，甚至还有无数障碍横亘在他们之间。

&ldo;爷，其实你不欠任何人的，是他们欠了你的……&rdo;那一声自言自语，让又旦不得不从纯粹的风花雪月中挣回现实。

他越说越轻，是因为这些话不止在苏步钦耳边说过一次，然而不抵用。

一些与生俱来的无奈的确是很难用谁欠了谁勾销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