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剥了颗橘子，慢吞吞地往嘴里塞橘肉。

倒是看起来悠闲，不像来看病的。

&esp;&esp;封戚被护工扶回床上后，季衷寒很有眼力见地把另一个剥好的橘子递给封戚。

&esp;&esp;那橘子皮被剥成了花的形状，瞧着还怪艺术的。

&esp;&esp;封戚却不给面子：不吃。

&esp;&esp;季衷寒收回手，自己把那颗橘子掰开吃了。

没心没肺的模样，叫封戚眉心紧皱。

&esp;&esp;然而季衷寒就像感觉不到封戚的不满一样，甚至有闲心地看着大屏幕的电影：你怎么在看这部？

&esp;&esp;封戚选的是一部老电影，英雄片，是他和封戚都还挺喜欢的一个演员演的。

&esp;&esp;封戚没理他，季衷寒找了找遥控器，自作主张地把电影退了出来，另选片源。

&esp;&esp;你在做什么？封戚问。

&esp;&esp;季衷寒敷衍道：这部你看过了。

&esp;&esp;我没看过。

封戚不满道。

&esp;&esp;季衷寒：明明看过了，你不记得了，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你跟我一起看的。

&esp;&esp;你在胡说什么！

封戚反驳道。

&esp;&esp;季衷寒用遥控器找到了一部电影，点了进去后，他才转头看向封戚，喧闹的电影声充斥着房间：你怎么知道我在胡说呢？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沉默，无尽地沉默。

&esp;&esp;封戚艰难地把头转回了屏幕的方向，没有回话。

&esp;&esp;季衷寒既不趁胜追击，也不出声追问，他只是慢吞吞地继续吃橘子。

将橘子细嚼慢咽，把果肉磨得极碎，才往下咽。

&esp;&esp;吃过橘子，他拍了拍手，起身往外走。

&esp;&esp;封戚下意识望着他，好似想说什么，却强忍着没说，巴巴地望着季衷寒，直到季衷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，才颓唐地闭上眼。

&esp;&esp;季衷寒没走多久，他去而复返，手里拿着保温杯，还有医院里的餐食。

&esp;&esp;这本该是护工来的工作，被季衷寒接了手。

&esp;&esp;季衷寒虽然没做过护工的工作，但是他大概也知道要做些什么。

&esp;&esp;打开座椅，铺好餐巾，最后将流食喂到封戚嘴里。

&esp;&esp;封戚身体还未好全，医院饮食清淡，给他提供的都是清粥小菜，而季衷寒知道他最讨厌喝粥，于是喂到封戚嘴边时，已经做好了封戚不肯吃的准备。

&esp;&esp;没想到封戚却乖乖地低头喝了，还一眼又一眼地偷看季衷寒。

&esp;&esp;仿佛季衷寒现在喂他喝粥的场景，是什么奇景一样。

&esp;&esp;季衷寒觉得封戚这模样，又心酸又好笑。

&esp;&esp;想出昏招，想把他赶走的是封戚。

现在被识破后，小心翼翼的仍是封戚。

&esp;&esp;叫季衷寒生不起气，顶多有点闹心。

&esp;&esp;他大概能猜到封戚的脑回路，出事前他的态度过于坚决冷淡，叫封戚认为他一点都不喜欢他。

&esp;&esp;发生意外的那刻，封戚跟他说后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