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骑在马上，看着来往的士卒搬运各种死状的尸首，用一块绢帕捂着鼻子，一脸嫌恶。

&esp;&esp;见公子来到，他露出讶色。

&esp;&esp;“你这是去了何处？”

他打量着公子，笑笑，“我不曾见你去了庆成殿，也不曾闻得你来了司马门，怎好像也与人恶斗了一番？”

&esp;&esp;公子不与他废话，沉声问：“太子薨了？”

&esp;&esp;桓瓖示意他看看城门边上一片被俘的叛军，不无讽刺：“太子若是未薨，他们怎还有性命在此？你是不知，太子疯了一般，竟令他们不得胜便自尽。”

&esp;&esp;公子没有接话，却问：“太子何在？”

&esp;&esp;“就在那边，你要看？”

&esp;&esp;公子颔首。

&esp;&esp;桓瓖不多言，引着他往太子的停尸之处走去。

&esp;&esp;司马门内的一处厢房里，点着灯。

那尸首横陈在一张榻上，身上覆着一张素帛。

&esp;&esp;桓瓖与守灵的卫士打了招呼，公子走进去，片刻，将素帛揭开一角。

&esp;&esp;太子的脸惨白，紧闭着眼睛，血色尽失，早已看不出来往日飞扬跋扈的模样。

&esp;&esp;公子注视了一会，又看向他的身上。

&esp;&esp;“腹部中箭。”

桓瓖道，“就在半个时辰前，被人发觉时，已经没了气。

而后，东宫之兵与荀谅叛军自溃，荀谅被乱军所杀，死得难看多了。”

&esp;&esp;公子道：“可知太子是如何薨的？”

&esp;&esp;桓瓖道：“审问过他的亲随，只说是中了箭，何处飞来的却不知道。

不过激战时，谢蕴确曾令军士放箭。”

&esp;&esp;公子沉吟，道：“如此说来，便是无人知晓了。”

&esp;&esp;桓瓖颔首：“正是。”

&esp;&esp;公子没再说话。

没有动手之前，他和沈冲自然都以为太子最多被软禁或废黜，而不是今夜就身死宫城。

&esp;&esp;他沉默片刻，将素帛盖好，向太子端正地行了礼，走出厢房外。

&esp;&esp;“你还未说你方才去了何处。”

桓瓖跟在后面道。

&esp;&esp;公子也不隐瞒，将太后遇袭之事简短地说了一遍。

&esp;&esp;桓瓖脸上的轻松之色消失，代以惊诧，眉头锁起。

&esp;&esp;“何处来的贼人，你可知晓？”

他问。

&esp;&esp;公子摇头：“此事都交与了殿中将军，而后，我就将太后和母亲送去了太极宫。”

&esp;&esp;桓瓖微微颔首，道：“今夜宫中多事，守卫最严的便是太极宫，未查明之前，确是去太极宫最为安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