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时间一长，春芽两只眼睛被烫得几乎看不清东西。

&esp;&esp;女人问她是怎么回事，春芽就哭着说阿爹拿烟烫的。

&esp;&esp;但女人不敢反抗老熊，虽然心疼女儿，却什么都不敢说。

&esp;&esp;后来，春芽的下巴也烫穿了一个小洞，喝水漏水，吃饭漏饭。

&esp;&esp;村民们看不惯，起先还会去谴责两句，可老熊抄起家伙就要揍人，还骂到人家里。

&esp;&esp;大伙儿不敢招惹他，也就没人再说了。

&esp;&esp;春芽被折磨不成人形，下巴的血洞发炎感染，正值夏日，散发出阵阵恶臭。

&esp;&esp;老熊将她赶去了牛棚睡，不准她进屋里来。

&esp;&esp;一日傍晚，村里好心的阿婆悄悄带了些吃的来看她。

&esp;&esp;见她正解开包着下巴的黑巾子，她眯着眼睛凑上前看了好久好久。

&esp;&esp;阿婆好奇的走上前，只见黑巾子上不仅沾着脓血，竟还有白色的蛆虫翻滚。

&esp;&esp;阿婆当即不忍哭了出来，说要带她去镇子上看大夫。

&esp;&esp;偏生老熊不让，什么恶毒话都骂了出来。

&esp;&esp;人们最后一次见到春芽，是在一个初秋的傍晚。

&esp;&esp;她打着赤脚，穿着一身红色的旧衣裳，穿过纤陌的田野，消失在那片老林里，再也没有回来。

&esp;&esp;村民打着火把，去山里寻了一遍又一遍，奇怪的是连春芽的尸体都没找到。

&esp;&esp;人们只道她是被山里的野兽叼去吃了。

&esp;&esp;春芽消失三天后，女人发现被吊死在村口的大槐树下。

&esp;&esp;头七的最后一晚，灵堂吹过一阵怪风，将烧着冥纸吹得漫天飞散。

&esp;&esp;老熊被人叫去吃酒，听到外头有人焦急的唤他，家里着火了让他赶紧回去。

&esp;&esp;待他赶回去时，那屋子已全被烧着了，十岁的儿子活生生烧死在里头。

&esp;&esp;老熊忽地将手中的水桶一撂，突然拍手哈哈大笑。

&esp;&esp;叫着：“全烧了！

全烧了！

烧得好，烧得妙，哈哈哈哈……”

&esp;&esp;自此，老熊就疯疯颠颠的，无家可归，裹着一袭破棉衣，搁哪儿就在哪儿睡。

&esp;&esp;靠村民们好心接济点吃的过活，有时候发起疯来，十分吓人。

&esp;&esp;指着远处叫着，她来了！

她来了！

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，她要带我走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