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霍无归瞥了一眼她的伤，冷声道：“谢谢您，郑平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害，警方一定会秉公处置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”

赵月搓了搓手，不好意思地解释，“其实今天会闹成这样，也是因为那个专家知道了，很过意不去才打电话来跟我道歉，还建议我跟你们报警求助，被郑平——”

&esp;&esp;霍无归猛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：“跟谁报警？”

&esp;&esp;“北桥分局呀，他说郑平打我是刑事案件，可以找分局，比派出所管用。”

赵月依葫芦画瓢重复了一遍听来的话。

&esp;&esp;“杨俭杜晓天！

局里现在还有人吗！”

霍无归心中一惊，几乎无法维持平素冷静沉着的模样，回头厉声道，“二队的人在局里吗！”

&esp;&esp;杜晓天一愣，飞快回答：“除了几个帮忙看片子的，基本都去辖区了，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不会有人报警的时候，直接点名北桥分局。”

霍无归掏出机车钥匙，“给局里打电话，让附近的巡特警、一队二队所有人都回去，我先走一步！”

&esp;&esp;凌晨两点的北桥分局。

&esp;&esp;会议室里歪七扭八倒了一片，老魏早就撑不住睡了过去，身上披着简沉的外套，蔡敏坐在一堆抱枕里睡得正香，简沉叹了口气，将空调被披到了蔡敏身上。

&esp;&esp;“癫痫。”

&esp;&esp;“哮喘。”

&esp;&esp;“恭喜这位，非常健康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会议室里只剩下简沉单薄的背影，他拿起一张片子喃喃道：“又是一个老天爷的幸运儿，也恭喜你。”

&esp;&esp;或许是迎着光的缘故，他脆弱的瞳孔散大，显得黑白分明，脸颊苍白，神情有些恍惚。

&esp;&esp;他直勾勾地看着那张片子，直到双眼受不了白炽灯的刺激，泪顺着下颌滚落。

&esp;&esp;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。

&esp;&esp;许久后，简沉起身，走进院子，从口袋里摸出烟盒，深深地吸了口气。

&esp;&esp;一点橙红的光在夜色里亮起。

&esp;&esp;“简法医怎么可以认识这么多罕见病！”

赵襄的声音在耳边回荡。

&esp;&esp;一些他以为早就遗忘的东西，悄无声息地从记忆的深渊里爬出。

&esp;&esp;“小沉，你不知道自己不可以吃海鲜吗！

上次差点喉头水肿死掉你忘了吗！”

&esp;&esp;女人掰开他紧攥的手指，拿出那包鱿鱼丝，狠狠扔进垃圾桶里。

&esp;&esp;“小沉，醒醒！”

&esp;&esp;凌晨三点，他在睡梦中被人硬生生从床上拎下来，女人温柔地看着他，递上一杯温水。

&esp;&esp;“你又呼吸暂停了，是做噩梦了吗？妈妈一直都在，别怕。”

&esp;&esp;“小沉！

你怎么从轮椅上下来了！

还有你们，想害死我儿子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