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是的。”

简沉点头，拿起另一张片子对着光道，“这段残肢，当初我们发现时脚掌皮肤就存在一定程度的黏连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们起初认为是长时间浸泡导致的，但我在她的腿骨上发现了大量陈旧性骨折，关节几乎全部黏连，于是也委托实验室又做了一次受体检测。”

&esp;&esp;霍无归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：“继续说。”

&esp;&esp;“经ia型苯丙酸诺龙受体检测证实，她患有进行性骨化性纤维发育不良，俗称fop。”

&esp;&esp;简沉的嘴唇微微发颤，说出了他深埋心底的猜想：“或许她们每一个，都是病人。”

&esp;&esp;豌豆

&esp;&esp;你男朋友给你打包了一份饭！

&esp;&esp;这句话的出现，让简沉和霍无归都不由自主愣了片刻。

&esp;&esp;沉默在法医室蔓延。

&esp;&esp;“杜晓天！”

下一秒，霍无归拿起手机，语气严肃，“让下面查一下海沧近期宗教、反社会相关的案件，网络发言也要！”

&esp;&esp;杜晓天在语音那头困意连天地打了个哈欠：“霍队，好端端的，怎么又要查这个了？”

&esp;&esp;“简沉刚刚验明，苗胜男以及另外两具尸体，均患有某种罕见病。”

霍无归简单陈述了简沉的验尸结论，“我们有理由怀疑，凶手有反社会人格，或者存在某种宗教信仰。”

&esp;&esp;将活生生的人类视为垃圾，清除他们眼里患有绝症、消耗资源的患者。

&esp;&esp;这样的案例并不是没有出现过。

&esp;&esp;杜晓天略有为难道：“霍队，你也知道，现在大家都被分出去排查线索，而且别说海沧了，光咱北桥的键盘侠抓起来都能填满一条湄沧江。”

&esp;&esp;霍无归沉吟片刻，冷静地开口：“优先查找职业为医生的相关人员，尤其是私立医院医生。”

&esp;&esp;电话挂断，简沉略有疑惑地看着霍无归。

&esp;&esp;霍无归迅速察觉到了简沉的目光：“看我干嘛？”

&esp;&esp;“没事。”

简沉垂下头，言简意赅地回避交流。

&esp;&esp;霍无归扫了眼面前略弓着背的身形，洞悉一切般挑起嘴角：“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，我也不在乎，但想问什么就问。”

&esp;&esp;直到他慢条斯理地脱掉鞋套手套，打算出门，简沉都没有再开口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是私立医院？”

终于，在霍无归以为简沉不会再发问的时候，听见了他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如果是别人，简沉会毫不犹豫地问出这个问题。

&esp;&esp;唯独霍无归面前他做不到。

&esp;&esp;他脑子里鬼使神差地想，如果当初没有从公大退学，如果他和霍无归一样拥有光明璀璨的人生，他还需要向霍无归提问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