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顾盼心口一滞，脸色越来越白，她又不是傻子，听得出来钟砚这是在威胁她。

&esp;&esp;用她母亲和弟弟的命在威胁她。

&esp;&esp;她笑着问：“你在要挟我？”

&esp;&esp;钟砚点点头，毫不避讳的承认，“是。”

&esp;&esp;顾盼和他不一样，心中有软肋，轻易就被他拿捏住命脉。

&esp;&esp;可钟砚这个人强大到没有任何弱点。

&esp;&esp;他无情、自律，他对别人狠，对自己更狠。

&esp;&esp;钟砚这两天偶尔也会觉得舍不得，那些怜惜只不过出现短短几秒便消失不见了。

&esp;&esp;他这几天总是做梦。

&esp;&esp;火光冲天的宫殿、胸口衣襟浸透鲜血的母亲，还有哭着求他的顾盼。

&esp;&esp;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，不断地出现在他的梦里。

&esp;&esp;他大汗淋漓的醒来，脸色惨白，低低的闷笑声在深夜稍显诡异。

&esp;&esp;钟砚的恨意太深，执念太深，偏执倔强，冷血无情。

&esp;&esp;他是个疯子。

&esp;&esp;对疯子而言最不重要的就是感情。

&esp;&esp;钟砚看她红了眼圈，眼睫微动，“你若真的不愿意，我也没法子逼你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过你想好了，你母亲和你弟弟的命，你还要不要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窈窈，你好好想，想清楚再回答。”

&esp;&esp;钟砚当真是把她逼到了死角，明知道她不可能袖手旁观不顾家人死活。

&esp;&esp;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化作无形的刀，往她身上捅。

&esp;&esp;若是顾盼不喜欢他，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。

&esp;&esp;偏偏顾盼犯傻对他动了真情，伤筋动骨痛不欲生。

&esp;&esp;她最不想在钟砚面前哭，眼泪忍都忍不住，滚烫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，她哽咽道：“钟砚，你说过喜欢我的。”

&esp;&esp;还说了不止一次。

&esp;&esp;钟砚静默，选择说了假话，“那是我哄你的。”

&esp;&esp;眼泪不听她的话不停往外灌，声音沙哑，“你说过不会害我。”

&esp;&esp;温声细语在她耳畔说过好几回。

&esp;&esp;当着旁人的面维护过她。

&esp;&esp;抱着她亲吻她。

&esp;&esp;“骗你的。”

&esp;&esp;用短短三个字，打发了她。

&esp;&esp;顾盼扶着桌角，连连说了几个好字，也算是感受到了心如死灰的感受。

&esp;&esp;她想起自己之前做的梦，梦里面那个对着镜子哭的不能自己的女人，那么的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