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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点点头。
&ldo;等你把这首曲子学会,他就会醒过来了。
&rdo;小孩眸子瞬间涌出一股清亮的光,握着小拳头也跟着笑了,甚至还催高远赶紧把他送到老师那里去。
&ldo;这段时间麻烦你了。
&rdo;高远摆摆手,&ldo;跟我客气什么,我先带他回去了,回头有时间再过来看看。
&rdo;阮眠把他们送到门口,看着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,呆了好一会儿,心底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。
一个星期了,齐俨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阮眠的眼神越来越黯淡,但还是努力地每天和他说话,&ldo;爸爸好疼我的,我只是随口提了句想吃酸菜鱼,他今天就给我买来了,不过一点都不好吃。
我想吃你给我做的,好不好?&rdo;&ldo;等你醒来,我们一定要好好孝顺爸爸,他真的特别不容易……&rdo;清软的声音一点点地传到站在门外的周光南耳中,他揉了揉眼睛,露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。
&ldo;爸爸?&rdo;阮眠看了过来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&ldo;您要和他说说话吗?&rdo;后知后觉,她似乎把他一个人的时间都霸占了。
周光南走进来,拉了一把椅子坐下,阮眠体贴地掩门出去,把空间留给父子两个。
&ldo;你从小到大从来没让我失望过,尤其是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。
&rdo;这段时间来的点点滴滴周光南都看在眼里,那个柔弱的小姑娘没有掉过一次泪,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儿子身上,自己反倒瘦了一大圈。
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当年的事。
&ldo;当时你妈被人从废墟里抬出来的时候,我看一眼就知道没希望了,钢筋已经cha进了肝脏……&rdo;他的语气平静,&ldo;就算不是这样,你妈妈也一定会选择救你……&rdo;当时两人失血过多,几近昏迷,情况危急,可符合条件的血袋只有一个,无论怎么选,都像活生生从心尖上剜去一块ròu。
做父母的,无非就是盼望自己的孩子平安一生罢了。
周光南把这些深深埋在心底,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,那是他背负了多年的愧疚和自责,如今卸下,整个人轻松了一些。
&ldo;等你以后做了父亲,你大概就会理解我了。
&rdo;日光之下,时间悄然流逝,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。
阮眠坐在病c黄前削苹果,&ldo;还记得那次你住院,我坐你对面削了很长时间的苹果吗?&rdo;她的动作停了一下,&ldo;好吧,我承认,我当时是想多和你多待一会儿。
&rdo;&ldo;齐先生,你怎么还是这么好看呢?&rdo;虽然看着比以往憔悴不少,但底子摆在那里,英眉挺鼻,轮廓深邃,气质难掩。
阮眠努努嘴,&ldo;刚刚护士还直勾勾地看了你好久。
&rdo;她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,又极轻地咬了一下,&ldo;不过,我的睡美人,你什么时候才舍得醒来啊?&rdo;果然,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。
暮色渐深,灯火通明。
她对着他弯起唇,微笑。
我像你说的那样坚强了,也不躲起来偷偷哭泣,你可以不可以也遵守承诺?周光南提着一袋水果进来,看到那站在c黄前纤细又落寞的身影,轻叹一声,&ldo;眠眠,你已经在这儿连续守了一个星期,还是回家好好休息一下,今晚就换我来守着。
&rdo;阮眠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,&ldo;不用,我想留在这里。
&rdo;&ldo;听话,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。
&rdo;&ldo;可是……&rdo;周光南又说,&ldo;你明天顺便再帮他带点换洗衣物过来吧。
&rdo;阮眠看一眼c黄上的人,&ldo;好吧,那我多待会再回去。
&rdo;她打算明早天一亮就过来。
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,阮眠简单洗了个澡,吹干头发躺在c黄上,明明整个人疲倦得不像话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往日两人睡的大c黄只剩下她一个人,枕头上也没有了他的气息,整个卧室空落落的,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到回音。
翻来覆去许久,终于酝酿出了一丝睡意,模模糊糊间,听到c黄头手机&ldo;嗡嗡嗡&rdo;震动起来,她立刻惊醒。
电话是周光南打来的,她颤抖着手去划屏幕,好几次才成功,死死咬着牙才有勇气凑近去听。
那边一开口就语声微哽,&ldo;眠眠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