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随而跟着上来，还没等坐稳，言念忽然朝着他这边倒过来，脑袋磕在他的腿上。

&esp;&esp;江北渊一愣。

&esp;&esp;他微微弓着身，半个身子还靠在玻璃上，腿部的肌肉有些僵硬，怕把她吵醒，他硬是保持这个姿势没敢动。

&esp;&esp;“小伙子，去哪啊？”

&esp;&esp;出租车司机已经问了两遍，江北渊回过神来，喉结动了动：“文苑阁小区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嘞，不过南路堵车，我绕北路走你不介意吧？”

&esp;&esp;“恩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司机不说话了。

&esp;&esp;江北渊垂眸盯着枕着自己大腿的言念。

&esp;&esp;一串晶亮的哈喇子流了出来，挂在她嘴角，叫他有些哭笑不得。

&esp;&esp;做什么美梦呢？

&esp;&esp;他忍俊不禁，想要摸一摸她的小脸。

&esp;&esp;谁知刚碰上，后者就嘤咛一声，好似美梦被打扰，所以不耐烦拂开他的手。

&esp;&esp;不爱不行

&esp;&esp;江北渊的手顿在半空中。

&esp;&esp;有些彷徨，又有些失落。

&esp;&esp;言念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腿，寻得一个舒服的姿势，复又满意地沉沉睡过去。

&esp;&esp;一缕碎发顺着她的额前缓缓垂落下来。

&esp;&esp;这次，他屏住呼吸，一万分小心地执起那缕头发，别到一边去。

&esp;&esp;言念没醒。

&esp;&esp;可那头发不安分。

&esp;&esp;别到一边，又搭落下来，惹得言念秀眉频频蹙起。

&esp;&esp;江北渊便也不别了，修长的食指勾住她这搓头发，缠绕在指尖，一圈又一圈。

&esp;&esp;他盯着她的发丝出了神，手上的动作缓慢的，如同电影慢动作回放，始终没有停下。

&esp;&esp;没有了碍事的头发刺痒着脸，言念眉心舒展开来。

&esp;&esp;江北渊的眉心也舒展开来，他的眼，变得柔情似水，心也变得温柔动容。

&esp;&esp;是了。

&esp;&esp;结婚前是他祖宗，结婚后还是他祖宗。

&esp;&esp;就算她虐他千百遍，奈何只要看着这张脸，他还是会同多年前那般，有着难以控制的心悸。

&esp;&esp;“小伙儿，你对象啊？”

&esp;&esp;司机是个中年男人，操着一口东北茬子，看着像个爱唠嗑的主儿，见车厢太沉闷了，便开始同江北渊搭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