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滚。”

&esp;&esp;实在语出惊人，胡春漫完全没反应过来，愣着神，说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说实话，我现在不太能控制好情绪。

所以，在我发火之前……”

&esp;&esp;裴雁来看着她，声音很轻缓，姿态也优雅绅士，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，像在蛰伏着，择人而噬。

&esp;&esp;“滚。”

&esp;&esp;两声响。

&esp;&esp;一声很重，是胡春漫发着抖，保养品盒子落地；糟糕爱情（正文完）

&esp;&esp;十二月的倒数第二个周四，我结束伤病的假期，先去探望了一次老胡。

&esp;&esp;尽管避开裴雁来时，夫妻俩带着闹闹给我道了许多次谢，送了许多次尺度恰好我不方便拒绝的礼，但我每次登门一家三口都会准时消失。

&esp;&esp;感念之余仍旧心怀愧疚，不太好意思见我。

&esp;&esp;老胡还是没太有力气，可脸色不错。

我给他削了个苹果，他慢条斯理地啃着，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，全是闲聊。

吃了什么，喝了什么，闹闹和胡春漫夫妇今早去做了什么，他最近又看了大学同窗出的哪本书，质量还不错。

&esp;&esp;……是还提了两句别的，老胡一反常态，开口先问裴雁来。

&esp;&esp;“裴律最近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我一愣，下意识笑了下，才说：“挺好的。”

我惯性思维以为他想了解鼎润的发展情况，于是转念继续道：“裴律和judy配合得很好，您放心。”

&esp;&esp;老胡看着我，半晌提了提眉毛，笑笑：“行，挺好就行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，笑容有些意味深长。

&esp;&esp;老胡却把苹果核扔进脚边的垃圾桶，笑着叹口气：“唉，还是年轻好啊。”

&esp;&esp;本能的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，心虚地眨了眨眼，喊他：“……胡叔。”

&esp;&esp;老胡只是拍拍我的肩膀。

&esp;&esp;或许真的是人至暮年，开始和一切和解，自从病后，他眉宇间威严的褶皱淡下去许多，眼神也日益温和。

&esp;&esp;“好了，别和我在这儿侃大山了，去做你的事。”

他下逐客令：“按计划，五分钟之后我就该去熬鸡丝粥了，你别给我添乱。”

&esp;&esp;熬粥？老胡还会这个？

&esp;&esp;疑惑太明显。

我被自己的眼神出卖，老胡轻打了下我的后脑勺，指导道：“终身学习，多跟我学着点儿。”

&esp;&esp;我愣了愣，然后笑了笑，说好。

&esp;&esp;相识这么多年，我和我这位老师之间其实罕有这样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