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耿一直嘴里嚼着冰块：“没问题。

待会让代驾先送我，车留你那儿。”

&esp;&esp;我喝一口，荔枝味的，有点腻：“谢了。

明天送哪儿？别墅还是公寓？”

&esp;&esp;耿一直眯眼想了想：“别墅吧。

我最近在医院陪床，不太回公寓。”

&esp;&esp;“老人怎么样？”

耿一直和他继母那边的亲戚并不亲厚，我知道他连姥爷都不喊。

&esp;&esp;耿一直灌了一口酒，从喉咙底溢出重叹。

他没多说，只摆手：“别提了，我老了要是得病，肯定去请护工，儿女照顾太受罪。”

&esp;&esp;我没有长辈，不太能理解，没接话。

&esp;&esp;他不想多说，很快把话题岔到我身上：“其实有个事儿，我想问你挺久了。”

&esp;&esp;我有样学样：“矫情什么。

有话直说。”

&esp;&esp;耿一直敲着杯壁，脸色确实犯难。

我觉得稀奇。

认识这么多年，很少看到耿一直这种表情。

&esp;&esp;一向说话做事不过脑子的虎b，支支吾吾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
&esp;&esp;但他不开口，我也不催。

&esp;&esp;侧过头看，高台上dj穿着松垮的长t上场，开始调试设备。

&esp;&esp;场内开始躁动，穿得或花哨或性感得男男女女从我身侧途径。

面目不同，昏暗灯光下看都朦胧得漂亮，但我过目即忘——即便我并不脸盲。

&esp;&esp;“咳。”

耿一直干咳一声：“那我直说了。

山，你和班长……裴雁来是不是闹矛盾了啊？”

紧接着，他又着急忙慌地补充：“你要是不想说，就当我没问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心跳空了一拍，我愣住了。

&esp;&esp;《小山艳遇记》

&esp;&esp;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。

&esp;&esp;指腹在玻璃杯口捻了一圈，半晌我开口，声音干涩得十分不自然：“怎么这么问。”

&esp;&esp;耿一直挠挠头，干咳两声：“今天和小桥聊了几句，我才知道你和裴雁来关系有点僵。

嗨，上年年底我去你们律所找你，还当你俩的面说了那些话……怪我，太迟钝，让你在同事那里难做了。”

&esp;&esp;和我们前台关系近点儿的都叫她小桥。

&esp;&esp;耿一直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？

&esp;&esp;我没接话，耿一直颠三倒四地继续：“你们，你们同桌快两年，反正，我知道高中那会儿裴雁来和你关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