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半夜，苏韵锦也睡着了，迷糊间听到他极细的呻吟，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，发现他额头上全是冷汗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痛苦神情，才知道先前那番若无其事都是要面子装出来的，止痛药一过，他疼得根本睡不着。

苏韵锦找来湿毛巾替他擦汗，看不下去他难受的样子，就说道：&ldo;程铮。

实在疼的话就哭吧，哭出来会好过一些。

&rdo;他这个时候还嘴硬，&ldo;我又不是女人，男子汉大丈夫，怎么可以那么丢脸。

&rdo;&ldo;死要面子活受罪。

&rdo;她又气又心疼，&ldo;谁让你踢得那么卖力。

&rdo;程铮要死不活地说：&ldo;我把那颗球想象成你，一脚过去，就成这样了。

&rdo;&ldo;好啊，你就这么恨我。

&rdo;&ldo;我每次在你这里都讨不到好，想出口气，到头来吃苦的还是我。

&rdo;苏韵锦也想起来，从高中时起，大家都说他足球踢得好，可是在她这个门外汉看来，他不是踢出界，就是腿抽筋，要不就骨裂，好像从没有风光过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邪门。

想着想着，不由得就笑了起来。

刚喂他重新吃了止疼药，苏韵锦睡下，感到有只手伸进自己睡裙下摸着她的腿，不时还用力捏一下。

&ldo;你想干什么？&rdo;她拖长了声音说。

&ldo;我的脚好像没知觉了！

&rdo;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

苏韵锦耐心地说：&ldo;因为这是我的脚。

&rdo;&ldo;我说我皮肤怎么那么滑。

&rdo;他喃喃道。

苏韵锦背对他闭上眼睛，只要他一天没断了这贼心，就根本不用替他担心。

他将错就错地摸了一会儿，遗憾地叹了口气。

&ldo;韵锦。

&rdo;&ldo;我睡着了。

&rdo;他在黑暗中笑了笑，&ldo;我现在是病人，你围着我转也说得过去吧。

&rdo;听他那声音，竟然有几分心满意足的味道。

苏韵锦忽然有些难过，他的爱太重了，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背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