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顾城一怔。

&esp;&esp;“你在担心我吗？”

江月照嘲讽的一笑，“担心你的杀父仇人？”

&esp;&esp;冷不丁的她狠狠一刺，顾城脸上流露出几分狼狈。

&esp;&esp;是啊，他就是担心她。

&esp;&esp;可笑的，担心着导致父亲死亡的幕后推手。

&esp;&esp;江月照似乎还嫌不够，“上次分别时说的话还历历在耳，这么快就忘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她盯着他，一字一顿的道：“你说你后悔。

你忘了，我记得。”

&esp;&esp;顾城一震，艰难的道：“那只是气话。”

&esp;&esp;江月照望着他不语，气话是气话，可也是真话，就算只有一瞬，他也是后悔过的。

&esp;&esp;在她洞察一切的目光下，顾城难堪中又有一丝慌乱。

&esp;&esp;“你不必这样，你没有错，结婚以来，你一直做得很好，是我为避免横生枝节，没有将实话告知与你。”

江月照道。

&esp;&esp;顾城突然不想听下去了。

&esp;&esp;可惜江月照听不到他的心声，就算听到了，也不会停止，“还记得我们当初结婚登记时就有约定，你说，帮到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候，我们的婚姻就可以结束了。

&esp;&esp;“我觉得，现在，时间到了。

&esp;&esp;“我不需要你了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“你在开玩笑吗？”

&esp;&esp;好久好久，顾城才找回声音。

&esp;&esp;“还是你在生气？生气上次我对你说的气话？”

&esp;&esp;他抽了口气，还想继续说，却被江月照的一个动作堵住了所有的语言。

&esp;&esp;离婚协议书平躺在暗琉璃色的大理石桌面上，一式两份，她已经签好名字了，留白的地方是给他的。

&esp;&esp;顾城的目光从纸上移到她脸上，眼色变得森冷，“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告诉我真正的理由。”

&esp;&esp;江月照能感觉到他每个字都蕴藏着巨大的怒火。

&esp;&esp;垂在桌下的手，掐紧了手心。

&esp;&esp;她语气平淡的道：“你母亲说，离婚，是救我、也是救春意阑珊的条件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顾城眼中血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