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这是自欺欺人。

我可和你说，这药要是用了，那是后悔都晚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么前头用药的那些人，他们后悔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老夫不知道，也不敢问。”

其实他们在他跟前没有表现出什么来，但人前豁达，不代表人后不觉得遗憾。

人活这一辈子，没有孩子承欢膝下，多少总是有缺憾的。

&esp;&esp;林睿没有和章大夫，他此次回去，是为了确认杨柳的生死。

如果杨柳活着，那么……他认了，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，他一直也是把杨柳当做孩子哄着的。

如果祖父说的是真的，杨柳都没了，那么他能生孩子，不能生孩子，又有什么区别呢？

&esp;&esp;说了半响，章大夫也没有松口，林睿多少有些气馁，“不过现在，跟您说再多也没用，我连霍家的门都踏不出去。”

&esp;&esp;章大夫倒是没有和林睿说霍老太爷好像答应了他离开的事，不然只怕林睿会缠他缠得更紧。

&esp;&esp;“你先好好休息吧，你现在的情况，太虚弱，也不适合用药。

那药的药性猛，身体不好的人还不能用。”

&esp;&esp;“您回去考虑一下，我的想法，您应当已经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章大夫只挥了挥手，“你休息吧。”

&esp;&esp;大夫说他有种药，治伤的效果极好，您要让他把那药用在我身上。”

&esp;&esp;即便林睿不说，霍雷本也是这么想的，所以很爽快地，他点了头。

&esp;&esp;“还有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怎么还有？我刚才都只说了一个条件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区别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区别？姓氏吗？不管你姓什么的，你身上流着的总是我霍雷的血脉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年纪。

我若应了您的条件，这后半辈子，都要待在这里。

您呢，到时候眼一翻，腿一蹬，什么承诺也都烟消云散了。”

&esp;&esp;虽然霍雷也知道自己的年纪，那是土都埋到了肩膀了，但听林睿说得这样直白，他依旧觉得很不舒服，只不耐烦道，“说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管她在不在，我这辈子都只守着她。”

&esp;&esp;“她人都不在了，你守着她什么呀？牌位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您就说您答应不答应吧。”

&esp;&esp;霍雷自己也是男子，自然明白男子的劣根性，当初他入赘林家的时候，也说得信誓旦旦，这辈子只守着林家姑娘，但后来呢，终究也变了。

时间……不但能催人老，也能让人的想法发生巨变。

林睿现在是年轻，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，待得他上了年纪，就能慢慢明白延续子嗣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。

&esp;&esp;“好，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