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漫长的嘟声响起。

一秒，两秒，十秒，电话始终没有被接通。

&esp;&esp;廖维鸣想到什么，眼神沉下来，转而拨打另外一个号码。

&esp;&esp;几秒后。

&esp;&esp;李彦诺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响起：“喂？”

&esp;&esp;“温梦是和你在一起吗？”

廖维鸣干脆地问。

&esp;&esp;而对方顿了一下，平静地回道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chapter31【修】老友（……

&esp;&esp;手机开始逐渐在廖维鸣掌间发烫，变得很沉。

&esp;&esp;静默片刻，他沉声说：“麻烦你把电话给温梦，我有事和她讲。”

&esp;&esp;李彦诺没有动，也没有出声，显然并不打算按照他的要求行事。

&esp;&esp;“那你们现在在哪里？”

廖维鸣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压住翻滚的情绪，“这总能说吧？”

&esp;&esp;他果真得到了一个地址。

&esp;&esp;“新厂街183号。”

&esp;&esp;画室的门被推开，带起一阵微凉的风。

助理正在外面偷偷玩手机，看见廖维鸣突然出来，被吓了一跳：“廖老师，您已经吃完饭了？这么快？”

&esp;&esp;廖维鸣随意地点了下头，手里握着车钥匙，匆匆下楼去了。

&esp;&esp;从东二环到北三环，一路上导航都是红色的。

车子走了又停，停了又走。

短短七八公里的距离，对于身处极度焦虑之中的人来说，却像是要开出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
&esp;&esp;红绿灯交错中，廖维鸣眼前的马路变得扭曲、狭长。

&esp;&esp;阴沉的云彩借由夜色往下垂，就垂在无尽的长街上。

这条街巷通向未知的远方，如同列维坦画中那样，满是荒凉。

&esp;&esp;唯一的区别，是道路的尽头并不是《弗拉基米尔之路》里的审判之地，而是胡同口一家很小的静吧。

&esp;&esp;廖维鸣推开门，大步走了进去。

&esp;&esp;灯光昏暗，老板在断断续续练习的木吉他。

工作日的晚上店面冷清，除了吧台边坐着的男人，再看不到第二个客人的身影。

&esp;&esp;廖维鸣环顾一圈，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，于是缓慢地开口：“温梦呢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来晚了一点，她刚刚走了。”

李彦诺抬起脸，平静地问，“要喝点儿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他面前摆着两个喝空的shot酒杯，还有两杯没有来得及喝的。

杯口闪着润泽的光，龙舌兰的味道沿着玻璃往外涌，辛辣、呛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