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熟悉的嗓音让秦致远突然说不出话。

他隔着车窗望住眼前的公寓大楼，在一扇扇窗户中寻找顾言的房间。

顾言又喂了几声，问：&ldo;找我有事吗？&rdo;秦致远终于找到了顾言房间的窗子，橘黄色的灯光从窗内透出来，看上去既温暖又舒适‐‐这样才像是家的样子。

他曾经有过机会的。

只差一点点，就能得到这一切了。

秦致远疲倦地靠在椅背上，将手机紧贴在耳边，倾听着顾言说话的声音，自己却怎么也开不了口。

顾言渐渐安静下来，同样不再出声了。

电话里只传来浅浅的呼吸声。

秦致远想起有一段时间，顾言去a市拍戏的时候，两人几乎每天都会通一个电话。

他总是等着顾言先挂断，而顾言又总是舍不得挂，大概是爱情的错觉吧，连这样安静无声的时光也变得甜蜜起来。

秦致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，简直以为一生也要这样过去了。

然而顾言突然开口道：&ldo;要是没什么事，我就先挂电话了。

&rdo;秦致远被拉回到现实里，急切的叫：&ldo;顾言！

&rdo;&ldo;嗯？&rdo;&ldo;我今天去了趟医院，医生说你很久没去治疗右手了。

&rdo;顾言&ldo;啊&rdo;了一声，道：&ldo;最近抽不出空，一不留神就忘了。

&rdo;&ldo;我还去找过张奇，问了他关于车祸的事，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……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提？&rdo;顾言静了静。

他原本大可以说&ldo;没有机会提&rdo;或是&ldo;提了也没用&rdo;，无论怎样的嘲讽秦致远都能接受，可他偏是大大方方的说：&ldo;只是手上留了个疤而已，不是什么要紧事，反正我的手本来就不好看。

&rdo;顾言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：&ldo;嗯，至少不及你的眼睛好看。

&rdo;秦致远反而比他更激动：&ldo;但自从车祸之后，你就没有亲自下过厨了，你的手可能再也不能……&rdo;顾言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：&ldo;你听说这个消息后，心里是怎么想的？愧疚？感激？还是觉得我的梦想不能实现了，一定很可怜？如果是这些的话，大可以省一省了。

&rdo;&ldo;顾言……&rdo;&ldo;不如猜猜我是怎么想的吧。

&rdo;顾言仍是那样笑着，柔声道，&ldo;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，就是谢天谢地，我爱的这个人平安无事。

&rdo;秦致远浑身一震，一下抓紧了手中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