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训斥得狗血淋头的，居然是受到骚扰的凌卫。

凌卫心有不甘的瞪着他，却颓然地发现，自己找不出可以批驳凌谦的话。

&ldo;你这是……假公济私。

&rdo;很久，凌卫才说出一句。

凌谦用几乎可怕的目光打量他，&ldo;哥哥觉得我不配当你的战机操作教官，对吗？&rdo;凌卫把视线别到一边，&ldo;我没有这样说。

&rdo;气氛变得敏感，空气蓦然沉寂，一丝丝仿佛凝结成随时可以扎进肉里的针。

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后，凌谦干冷的开口，&ldo;我累了。

&rdo;钻出控制舱。

因为挤了两个人而变得狭窄的控制舱，在少了凌谦后猛然变得空荡荡，凌卫默立了一会后，紧追着从战机里出来。

凌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文件。

却看不见凌谦。

&ldo;凌涵，凌谦呢？&rdo;&ldo;一出战机就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。

&rdo;凌涵抬起头，&ldo;他又和哥哥吵架了？&rdo;&ldo;也不算吵架……&rdo;凌涵的眼神，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似的有穿刺感。

凝视凌卫一会后，凌涵露出不在意的微笑，&ldo;没什么好担心的，在哥哥面前，凌谦总有点小孩子脾气，气完了就会回来了。

&rdo;凌卫说不清楚，心里那种，是否是挫败感。

&ldo;真难应付啊。

&rdo;他轻轻地叹气。

&ldo;比哥哥更难应付吗？&rdo;凌涵的反问，让凌卫生出力不从心之感，面对不讲理又高高在上的一对将军亲子，再多的理论都是徒然。

在三人的关系中，他从来不是主动出击的那个，怎么会令人难以应付？幸好，凌涵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他重新关注起手里未看完的文件，一边翻看着，一边问，&ldo;晚上想吃什么？&rdo;&ldo;都可以。

&rdo;&ldo;哥哥去做饭吧。

&rdo;&ldo;嗯？&rdo;刚刚要走进房间的凌卫停下脚步，回头，&ldo;学校不是为套房住客专门配备了手艺不错的厨师吗？&rdo;&ldo;那种酒店式出品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？每天吃，就和军校生饭堂的简陋饭食味道差不多了。

哥哥不乐意吗？&rdo;&ldo;做一顿饭没什么大不了，&rdo;刚才的事，带来的坏情绪还未消散，凌卫顿了顿，带着一点抵抗性的语气，沉声说，&ldo;不过这样被自己的弟弟理所当然的当成厨师使唤，换了谁都会不太乐意。

&rdo;&ldo;原来哥哥也懂得这个道理。

&rdo;&ldo;什么意思？&rdo;&ldo;没什么意思，和我没关系。

&rdo;凌涵的目光在文件上移动，连眼角都没有瞄向凌卫所在的方向，轻描淡写地说，&ldo;反正那个满腔热情，要把全身本领交给哥哥，不管为哥哥付出多少心血，都被哥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人，又不是我。

&rdo;&ldo;不要把所有的事混淆起来谈。

&rdo;凌卫情不自禁露出恼火的表情。

凌谦和凌涵，骨子里一样的不讲道理。

一直以来，被揉来搓去的，只是他这个长兄而已。

&ldo;哥哥也打算对我发火吗？&rdo;&ldo;是你在兴师问罪。

&rdo;&ldo;嗯，我确实想兴师问罪了。

&rdo;凌涵终于再次把文件放到一边，抬起头，清冷地问，&ldo;既然我可以为哥哥参加可能会失去性命的考试，凌谦可以为哥哥花心血弄来昂贵的微型战机，请哥哥回答一下，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们两兄弟做一顿饭？难道你凌卫做一顿饭的时间，比我凌涵的一条命或者一架诺亚型战机更值钱？一直高高在上，只懂得接收又不肯付出，整天摆出一副吃亏模样的人是谁？&rdo;落在凌卫脸上的视线，看似平静，却也异常深沉，足以令人生出站不住脚的心虚感。

凌涵就是那种在有意无意中，能把歪理说得头头是道的人。

即使知道有着特权的弟弟在强词夺理，但凌卫的个性却好像潜意识具有服从性的军人一样，不由自主会顺着对方的话去考虑。

细想之后，对于自己的恼怒，也开始觉得不那么理由充分了。

&ldo;我也……没有摆出一副吃亏的模样。

&rdo;凌涵坐在沙发上，用含着笑意的目光注视着凌卫，让凌卫愈发窘迫。

&ldo;好吧，我去做饭。

&rdo;虽然套房贵宾没有自己煮食的必要，但本着尽善尽美的原则，套房还是设有以防贵宾一时性起而下厨使用的小厨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