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方丛心下不自在，时隔多年，再把久远的伤口拿出来晾晒，何必搞得这样伤怀。

&esp;&esp;她泪眼朦胧的笑笑，戏谑道，“你那个朋友真的讲话太酸，一个大男人那么爱装文艺调调。

他能看得见谁的灵魂？能看见才糟了。”

&esp;&esp;那时候觉得是极度贬低她的评价，后来发现不过是香港女师太信手拈来的一句，她早就释然了。

&esp;&esp;廖驰咽了咽口水：“我以为，你不介意。”

&esp;&esp;当着别人的面，她一向矜持寡言。

即便最后两人没有走到一起，廖驰多年后仍认为，她最难能可贵的是，长时间里对他一句抱怨也没有过。

&esp;&esp;后来，他想，方丛是真的适合律师这个职业。

要么惜字如金，要么讲话只基于客观事实，从不会渲染夸大或者博取同情。

&esp;&esp;她不会，也做不来。

&esp;&esp;以至于廖驰一度以为，她的心是石头做的，不知何为脆弱。

最像一块捂不热的花岗岩，美却最坚硬。

&esp;&esp;想到这里，廖驰苦笑：“如果当初你像这样，对我哭哪怕一次，我什么不能答应你？”

&esp;&esp;她向他要的，历来也不多。

方丛摇头：“我是摇尾乞怜的小狗吗？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”

&esp;&esp;他再次叹气，终究是两人思维迥异。

&esp;&esp;感情又不是工作，只有解决问题这一个目的。

&esp;&esp;“那天打电话的时候我是气着了，所以话说得有些混账。”

&esp;&esp;他摸了摸鼻子，笑着问她：“不过，你方大律师的口才呢，气势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前几天还当着一屋子的人讲案例，说你一句，你不会骂我——睡过两次不算有关系，那没关系你睡什么睡？凭什么睡了一次不算，还来你总躲什么

&esp;&esp;小穗在阳台上踮起脚，伸长脖子往隔壁屋里窥探。

&esp;&esp;薄薄一层白色纱帘遮得严严实实，对门从阳台过去是客厅，看不到人影。

&esp;&esp;她等了足足一个小时，不知是什么情况，后来是真急了。

&esp;&esp;也不管他是在工作还是睡觉，微信语音拨过去等着，那边响了好一阵子才接。

&esp;&esp;“你去哪了？今天怎么没来？”

&esp;&esp;周望川的声音听上去很飘：“哦，忘了告诉你，今天不用做我的份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