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就像是无数次被血魔取血时，血魔那冰冷的眼神……

&esp;&esp;就像是施宁每一次看到他被啃噬血肉时，满脸冷漠的表情……

&esp;&esp;也像是无数关在那山洞里的孩子，冷漠无情，没有任何生气……

&esp;&esp;炽墨只觉得胸膛一阵紧缩，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瞳微微扩大，紧紧的盯着高高在上的菱一，一字一句的道：“就为了那些人？你、要、打、我？”

&esp;&esp;那个会笑着和他说话的姐姐呢？

&esp;&esp;那个总是在袖子里摸出许多好玩又新奇的东西的姐姐呢？

&esp;&esp;那个被烟火的光芒照亮了脸时，那满脸温暖，就连眼睛都仿佛点燃了火一样炙热的人呢？

&esp;&esp;“就为了那些你都不认识的，毫无用处的、懦弱无能的人？”

炽墨问了一句又一句，眼神渐渐变得执拗。

&esp;&esp;“那些人？”

菱一反问了一句，“那些人就不是人了？因为他们只是凡人，而你……拥有掌控他们生死的能力，所以你就能高人一等，就能肆意耍弄他们？让他们当牛做马，当做猪狗一般来逗你开心？”

&esp;&esp;“师父似乎对人这个字格外的敏感。”

炽墨在菱一的眼神下，倔强的站起身来，他已经只矮了菱一一点点，因为两个人距离过近，便形成了一种对持的场面。

&esp;&esp;可怕的是炽墨的眼神十分黑沉，没有了笑容，整个苍白的脸和殷红的唇看起来十分诡异，垂着眼睛也没有看菱一，却能感觉到那一股阴沉的气息瞬间将四周的空气都挤压得稀薄了。

&esp;&esp;他第个坑

&esp;&esp;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炽墨转眼盯住宵沂，听出来他话中有话。

&esp;&esp;“欺凌弱小罢了，还说什么强者为尊。”

宵沂难得的嗤笑了一声，“强者，不会去欺凌渺小的蚂蚁，不会去俯视地下的砂砾，更不会以此为乐。”

&esp;&esp;“就是。”

舜华也嗤笑了一声，“你知道吗？你这个人，真的坏透了，所以我师父那么好的人都不要你了，你呢……”

&esp;&esp;舜华想了想，笑道：“就适合待在那些阴沉黑暗的地方，就像是又脏又臭的老鼠，只能躲在暗处，阴森滑腻，冰冷又肮脏，哪怕表面装得再好，再像是一只小白兔，内里……也还是让人恶心的老鼠。”

&esp;&esp;炽墨身影突然一动，全力朝着舜华打了过去，不为别的……因为舜华说的，就好像是他过往的十年，那十年……他就是那么过来的。

&esp;&esp;舜华的话像是撕开了一个裂口，将他那十年血淋淋的在阳光下暴晒。

&esp;&esp;两人的身影很快都厮打在了一起，炽墨是一招比一招狠，就像他撕开了纯善的表面，内里却是一个阴沉毒辣的魔王。

&esp;&esp;他的招式也是一样的，从前那些正气凌然的剑招，那些大开大合的招式全都成了狠毒并且一招毙命的毒招，阴狠毒辣，不留丝毫退路。

&esp;&esp;舜华惊讶于他的转变，好在身手灵活，也比炽墨早修炼，甚至比他多了几百年的战斗经验，虽吃亏在体型比较小，但是却还能招架。

&esp;&esp;宵沂站在一边看着，直到舜华渐渐落入下风，炽墨的手指狠厉的扣向舜华的脖颈，这一下若是抓实了，脖颈瞬间就会被扭断，一击毙命。

&esp;&esp;舜华没来得及躲开，宵沂伸手轻轻将他往身后一扯，反手抓住了炽墨的手腕稳稳一扣，只听得‘咔哒’一声，炽墨的手腕便已经脱臼了。

&esp;&esp;他似乎不会感觉到疼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，手掌无力的耷拉下来，看起来十分诡异可怕。

&esp;&esp;他阴沉沉的站在原地，宵沂已经筑基，甚至比一般筑基期的修士厉害得多，而他不过刚修炼……对于他来说，如今的宵沂就像是一道越不过去的墙。

&esp;&esp;“走吧，别惹师父心烦了。”

宵沂的声音永远淡然，这份淡然在他有善意的时候就会变成温润的春风，否则这份淡然，就是寒冬里的刺骨的寒风，叫人感受到了由内而外的冷冽。

&esp;&esp;因为这种淡然就是一种不在乎，甚至是一种漠然的忽视。

&esp;&esp;炽墨咬着牙，脸颊紧绷，盯着宵沂看了一眼，又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菱一的屋子，那里面没有一丝动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