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还没问过您，那些归降的进化种后来都怎么处理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就按照当初承诺过的那样，新建了一间实验室，专门用来研究它们的基因密码。”

&esp;&esp;娄清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：“它们知道我当初说……说知道它们的基因密码、是骗人的了吗？”

&esp;&esp;霍司令假作严肃：“当然。”

&esp;&esp;“那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过你也不用太心虚。”

&esp;&esp;娄清摸着后脑勺：“为什么啊？”

&esp;&esp;霍司令解释：“我们后来在星盗的基地发现了自毁程序，以及一些类似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娄清恍然：“也就是说……”

&esp;&esp;霍司令点点头：“如果帝国成功复辟，辛复也不可能留下它们的。”

&esp;&esp;娄清缓了口气。

&esp;&esp;她想了想，接着问：“那实验室运转会给联邦带来麻烦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想太多了，”

霍司令乐呵呵地说，“那些研究员还想要感谢你，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好的研究对象呢！”

&esp;&esp;娄清闻言，无奈地扶住额头。

&esp;&esp;她捧起逐渐转温的咖啡，浅浅尝了一口。

&esp;&esp;提到研究……

&esp;&esp;娄清又想起一个人来。

&esp;&esp;“之前杜绥和我说过，乔松平被关进了最高监狱，彻底与外界隔绝，所有信息都不再互通……他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&esp;&esp;虽说乔博士在最后关头操控机甲自爆，给了娄清近乎致命的一击，然而早先的情谊并非作假，娄清依然想要知道他当前的情况。

&esp;&esp;“你说他啊……”

&esp;&esp;霍司令犹豫许久才给出答复：“他昨晚在监狱里自杀了。”

&esp;&esp;娄清十足震惊：“那他现在……”

&esp;&esp;霍司令摇摇头说：“没抢救过来，已经离世了。”

&esp;&esp;娄清手指轻颤，连咖啡杯都差点没拿稳，深褐色的咖啡微微洒出来一些。

&esp;&esp;“他的境地其实并不算差，”

霍司令认真解释，“乔松平是高端技术人才，在哪里都算少数精英。

军部之前交给过他一份秘密合同，只要他能为军部制造机甲、研究新型的制造技术，就能够凭此减刑，提前出狱。”

&esp;&esp;娄清绞紧手指：“那他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他没有接受。”

霍司令似乎也不大能理解乔松平的做法，表情中浮现出些许困惑。

&esp;&esp;“最高监狱应该看管得很严密，根本不可能携带刀具进去，”

娄清十分不解，“他怎么能自杀的？”

&esp;&esp;“事实上，我们也非常困惑，”

霍司令眉头微皱，“根据法医的检测报告来看，他的体表没有任何伤口，血液中也没有检测出哪怕一点轻微的毒素……如果不是确认他的脑神经均已死亡，我们甚至怀疑他只不过是睡着了。”

&esp;&esp;住院的那段日子里，娄清曾仔细思考过乔松平的行为逻辑。

&esp;&esp;他坚持被称呼为先生而非博士，认定了机甲的外型应当用红色就不予修改，愿意把自己的作品陈列在博物馆里无私展示……

&esp;&esp;他梦寐以求着造出更好的机甲，进入更好的文明，连理想都雕饰得如梦如幻，却难以落地生根，犹如一触即碎的泡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