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骤然住嘴，尽皆低下头来。

岳霖梢握紧了香囊。

&ldo;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又是路小漫！

&rdo;此时的路小漫站在安致君的医舍外，踌躇着却又不知如何入内。

屋内，安致君坐在窗边，翻着路小漫的行医笔记，偶尔点头，偶尔露出一抹笑意。

&ldo;你打算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？&rdo;路小漫心里咯噔一声，咽下口水，将门打开。

只听见吱呀一声，仿佛有什么被拉的很长很长。

日光透过路小漫的发梢肩领，垂入屋中。

她身下的长裙有些窄，走起路来来比平日里慢了许多。

&ldo;师父……&rdo;&ldo;嗯。

&rdo;安致君微微点了点头，才将目光挪向路小漫，那一霎那，有什么在他的眼中震动。

路小漫看着安致君，这个男人还是如同从前一样淡薄清雅。

她忽然明白，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正是这个男人的投影。

&ldo;你……长大了。

&rdo;安致君的喉头有些紧，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，像是有什么翻涌着却最终被他按捺下来。

他眼前的路小漫，有了女人的韵味与少女的娟秀，像是某种矛盾的糅合，却散发出引人遐思的馨香。

&ldo;师父……你是不是真的收了梁大人的聘礼……把我许给轩辕静川了啊？&rdo;&ldo;刚还觉得你长大了，闹半天还是个孩子。

&rdo;安致君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&ldo;轩辕静川说……&rdo;&ldo;他说什么还重要吗？木已成舟，生米也煮成熟饭了。

况且……你迟早是要嫁的。

&rdo;&ldo;那……师父想我嫁给他吗？&rdo;安致君摇了摇头，&ldo;你若嫁给了他，以后只怕不能再做一个普通的医女了，对于医道的追求，只怕也要点到为止了。

为师可惜你的才华。

&rdo;&ldo;除了我的才华呢？师父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吗？&rdo;安致君笑了。

&ldo;只有走到尽头了，才知道是或者不是。

所谓白头到老，除非白头，否则一切都是空谈。

如果静川待你不好了，那么你便善待你自己。

路小漫是为自己而活着的，不是为了任何人。

&rdo;路小漫点了点头。

她明白那个理儿，却猜不透自己的心。

&ldo;既然挽了髻就是出阁的女子了。

一日为师终身为父，你是不是对我这个师父少了什么礼数？&rdo;路小漫来到桌边，小心地倒了一杯茶，在安致君的面前跪下，将茶水奉上。

她的眉头松动，眼睛发酸。

有什么东西，一去不复返了。

安致君的指尖温暖而柔和，他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几年以前。

&ldo;你第一次给我奉茶，是要拜我为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