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漾和曹子峥第二次去云庆村的时候，村委会里已经被摆上了一个大沙盘，沙盘里是建筑三院做的新规划，一片美式新别墅，是在亚博会的云清案例馆开馆后，用来租给游客居住的。

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，让苏漾皱眉。

看到那个大沙盘的时候，苏漾知道，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。

苏漾原本构想的云庆馆方案全部被推翻。

比起几年前，简单直接不懂转圜的苏漾，现在的她灵活了很多，当一种方案行不通时，她便会迅速构建另一种方案。

曹子峥站在沙盘之前，和苏漾聊天：&ldo;我们要的云庆馆，应该是一种新乡村模式中一个&lso;构建单位&rso;，亚博会给的地块尺寸是20米长，50米宽，高度在20米以下。

&rdo;&ldo;不需要，按三层最高的社会理论，13米就足够了，每栋以长向墙为界，共用或间隔一两米，土地高度集约。

每栋三层，底层为家庭工厂，商铺、仓库、上两层连串院落，住三代人，约四户，十余人。

&rdo;苏漾拿着本子写写画画，头也没抬：&ldo;最大限度地进行生态种植，植被覆盖50以上的建筑屋面，可以进行一系列变体，灵活性强。

&rdo;听着苏漾平静而专业地讲着关于方案的想法，曹子峥完全没有打岔，只是欣慰地看着她。

&ldo;我觉得，你已经要超过我这个老师了。

&rdo;听见曹子峥突然这么说了一句，苏漾停下了手中的笔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，笑着问：&ldo;怎么突然这么说？&rdo;&ldo;没什么。

&rdo;曹子峥眼中闪过一丝感慨：&ldo;几年前，你失魂落魄投入我门下，当时我就在想，我还能不能让你重新站起来。

&rdo;想到当年最后那阴差阳错的决定，苏漾也觉得也许一切真是冥冥之中有注定。

&ldo;感谢曹教授，我重新站起来了。

&rdo;曹子峥沉默了几秒，最后抬起头来，久久凝视着苏漾：&ldo;其实这几年，说不上是我在成就你，还是你在成就我。

你的想法比我多，也非常用功。

&rdo;&ldo;没有你的正面引导，没有今天的我。

&rdo;苏漾的态度始终谦逊，曹子峥没有再和她讲着那些场面话，只是认真地问她：&ldo;你的博士论文已经在发表阶段了，你应该收到通知了。

&rdo;&ldo;嗯。

&rdo;苏漾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

&ldo;院长要我问你，你愿不愿意留下来任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