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不少人唏嘘感慨。

&esp;&esp;等顾云合重新翻开书画人体的时候，周惮已经没再说什么了。

&esp;&esp;就这样，二人坐在画室后边，你画着画我打着游戏，度过了一天。

&esp;&esp;直到傍晚临走时，周惮忽然漫不经心落了句：“说了给你当人体模特让你画，什么时候来？”

&esp;&esp;顾云合收拾着东西的手一抖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美术学院的专属画室晚上九点关门，早上九点才开。

&esp;&esp;那天夜里，两人撬开画室的门，周惮还真就给顾云合当了回不计时不计费的人体模特。

&esp;&esp;冬夜里，窗外寒风还在吹得呼呼作响。

&esp;&esp;树影摇晃，婆娑成形，在窗玻璃上投下暗影。

&esp;&esp;空旷的走廊上偶尔有人影晃过，洗手间的水龙头开了又开，纸篓里断断续续又新增了几张卫生纸。

&esp;&esp;厮混了大半个晚上，最后出去的时候顾云合手都是酸的。

&esp;&esp;汽车站

&esp;&esp;◎怎么还是不会主动亲人？◎

&esp;&esp;星期天的时候顾云合收拾好回家的行李，再去了辜闵之老师那里一趟。

&esp;&esp;她买的下午的汽车票，准备在辜闵之老师那里吃完饭就直接去汽车站。

&esp;&esp;坐汽车还得摇摇晃晃两个多小时，等回到贡县都已经很晚了。

&esp;&esp;走前她还和顾母打了个电话，说晚上要回去得晚一点。

&esp;&esp;顾母在电话那头愣了会儿，像是在想她为什么突然回来，好半天才嗯嗯应下说知道了。

&esp;&esp;顾父刚逝世那几年，顾母还记得逢年过节带他们去看望，后来顾云昌慢慢长大，她这一颗心也就渐渐落在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身上。

&esp;&esp;好几次顾父的祭拜，都是顾云合打了电话回去她才记起。

&esp;&esp;遗忘才是死亡的开始。

&esp;&esp;顾云合面无表情地发神，直到被手机的消息提醒打回了思路。

&esp;&esp;是周惮发来的消息，问她去没。

&esp;&esp;她拍了张教师公寓门口的照片，打字回复说到了。

&esp;&esp;周惮回了句行，等会楼下来接你。

&esp;&esp;知道她要请假回趟家，还是自己坐大巴车回去，周惮就在说，要不开车送她回贡县，再怎么也要比大巴车快得多。

&esp;&esp;顾云合给拒绝了。

&esp;&esp;周惮又改口，说既然送去贡县不行，那从学校送她去汽车站总行。

&esp;&esp;男人吊儿郎当靠在墙上冲她笑，问她，顾云合你知不知道男朋友都是很乐意被自己女朋友给使唤的。

&esp;&esp;从前哪个女生对着他不是撒娇就是求帮助，在他面前装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。

&esp;&esp;偏偏顾云合从来没这么干过。

&esp;&esp;请假回家要自己坐大巴，从学校去汽车站也打算自己坐公交车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