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黎青崖在心底默默纠正：不，他来过，还成了这里所有女人的噩梦。

&esp;&esp;何易之回到这里的时间应该比旁人以为的更早，他的钱并不是，或者说不完全来自在外地做生意，他真正发家是靠烟柳巷。

&esp;&esp;妓子敲了敲烟杆，长叹一口气：“妓女倒贴又被抛弃的事，在这里也不算头一桩，但谁都不会去骂男人，只会怪女人蠢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，最后白送你一句：这地方不是你这种良家姑娘该来的，不管你背景多大，在这儿没用，别遭难了再后悔。”

&esp;&esp;黎青崖心底感念，微微颔首：“多谢，我这就走。”

&esp;&esp;离开烟柳巷的他扭头朝毓城城外走去，他要去找何易之的坟，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满庭芳内，霜尘拿着厚厚的一摞纸，往燃烧的盆里丢着。

心底嘀咕：姑娘今天真古怪，三月天的说冷，冷又不让她去取碳，就用这叠纸烧火盆，又烟又呛。

&esp;&esp;“姑娘，还冷吗？”

&esp;&esp;染月轻咳了两声：“继续烧，都烧完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上面写的什么啊，姑娘？”

这些纸上都是字，但她一个都不认识。

&esp;&esp;“我教你。

拿过来。”

&esp;&esp;霜尘兴冲冲地捧着纸坐到床边，染月将她揽进怀里，指着上面的字，一个个教她：

&esp;&esp;“这个字念‘卖’。”

霜尘跟着念：“卖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个念‘身’。”

“身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是‘契’。”

“契。”

&esp;&esp;染月笑了，摸着霜尘的头夸奖：“对，好孩子。

现在把它连起来。”

&esp;&esp;霜尘试探着重复：“卖、身、契——是卖身契，姑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