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呼了口气，不敢再问相关问题。

然而温暖的身体还紧贴在自己怀中，静谧的车厢里，甚至连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闻。

过了片刻，周戎心又有些痒痒的，忍不住咳了一声：&ldo;司小南？&rdo;司南昏昏欲睡。

&ldo;你喜欢戎哥吗？&rdo;&ldo;嗯。

&rdo;周戎还没来得及七上八下，就被这清晰肯定、毫不犹豫的嗯字给打蒙了，半晌愉悦地&ldo;嘶&rdo;了一声，又不怀好意问：&ldo;你喜欢颜豪嘛？&rdo;简直太乘人之危了，要是颜豪在的话估计得冲上来揍他。

这回司南迟疑了好几秒，&ldo;……嗯。

&rdo;周戎：&ldo;？！

&rdo;&ldo;……&rdo;周戎心念电转，问：&ldo;你喜欢春草吗？&rdo;&ldo;嗯。

&rdo;&ldo;……郭伟祥呢？&rdo;&ldo;嗯。

&rdo;&ldo;丁实呢？！

&rdo;&ldo;嗯。

&rdo;周戎悲愤道：&ldo;不要那么多&lso;嗯&rso;！

具体说说！

&rdo;司南发出了抗拒的&ldo;唔唔&rdo;声，大概意思是不想具体说说。

周戎像头吃食吃到一半被人强行夺走了的狼，坐在那抓了抓耳朵，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，换了个方式问：&ldo;那么在所有人中，你最喜欢的是不是戎哥？&rdo;司南扭了下，看起来竟然有点不好意思，小小声地：&ldo;嗯。

&rdo;百花齐放，礼炮齐响。

周戎志得意满，觉得人生正在自己眼前徐徐铺开一条金光大道，眼见就要走到办喜事收礼钱、喝交杯酒送入洞房的巅峰上去了。

他仰天长笑数声，捏捏司南削瘦的脸颊：&ldo;很好，戎哥也喜欢你，最喜欢你了。

&rdo;说着他在司南额角上亲了口，踩着油门发动汽车，在夜幕降临的旷野中驶向下一座城镇。

&iddot;腊月底，天寒地冻，滴水成冰。

周戎夜晚开车，白天才敢稍微睡会儿。

他仔细辨别丧尸大潮的行迹，尽量捡荒野无人、地势高陡的路线，缓慢而安全地一路南下。

沿途所有城镇和村庄，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。

天高地远，北风呼啸。

脚下遥远的村落寂静空旷，田野里的荒草随风压向一边，隐约可见蚂蚁般的渺小的人影在田埂上缓缓移动。

那是丧尸。

某个阴天的中午，周戎把车停在半山腰，前后设置好路障后，锁好了车门，把昏睡不醒的司南裹成卷儿枕在自己大腿上，俯在方向盘上小睡了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