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沈昼叶又感慨道：“……时间过得真快啊。”

&esp;&esp;陈啸之正在捏吧她的爪子，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们一起围着茶几做作业的日子好像还在昨天呢，”

沈昼叶小声说，“现在竟然在谈论我们要把办公室放在哪儿了……你敢信吗？一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。”

&esp;&esp;陈啸之笑了下：“人生天地之间，白驹过隙，忽然而已。”

&esp;&esp;沈昼叶立刻一拍手：“庄子的知北游！

！

你还教过我呢！”

&esp;&esp;陈教授笑了下，说：“是，亏你还记得。”

&esp;&esp;沈昼叶陷入对童年的追忆，陈啸之看着她，喉结动了动。

&esp;&esp;“——我们以后还会谈论很多东西。”

他艰难道。

&esp;&esp;沈昼叶回过神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，温暖明亮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我们会……谈论订婚，”

他受鼓励般说，“会谈论同学的礼金，他们的婚丧嫁娶，……当然，还有我们的。”

&esp;&esp;沈昼叶灿烂地笑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会谈婚纱，会谈三金，”

他脸上浮现羞赧的神色。

“会谈蜜月去哪里，邀请谁，我怎么和他们显……显摆；会谈小孩要去哪里上学，食堂的哪个口有了哪些新菜，谈工作……”

&esp;&esp;沈昼叶接话道：“会给小朋友辅导功课。”

&esp;&esp;“希望聪明一点，”

陈教授忍俊不禁道：“像你就有点贪心了，至少像我吧。”

&esp;&esp;沈昼叶笑眯眯：“像你就不贪心了呀？”

&esp;&esp;陈啸之想了想，勉强道：“也是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我们会谈论老，谈论死亡。”

沈昼叶说，“也会向着生命既定轨迹的终点去。

你我都会老，也都会迎来自己的终点。”

&esp;&esp;陈啸之想起了什么，笑了起来：“但那不足为惧。”

&esp;&esp;沈昼叶和他想到了同一个人，眉眼弯弯地说：“没错，谁会害怕呀？”

&esp;&esp;“况且……”

陈啸之望向远方辽阔的地平线，“在那之前……”

&esp;&esp;——在那之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