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可是接着，下一条蹭地抵达，那个头像——陈啸之本人，在加州时间凌晨十二点三十一分，冷酷地道：

&esp;&esp;「收到请回复。

」

&esp;&esp;数学从不撒谎。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——这次去伯克利，要花一整天。

&esp;&esp;旧金山湾阳光毒辣，气温足有三十多度，沈昼叶踩上柏油马路时都觉得发烫。

沈昼叶走出a栋实验楼的时候，看到停在下头的那辆代步工具，迟钝地意识到了一件事——陈啸之应该是换过车的。

&esp;&esp;现在一想，沈昼叶总觉得自己每次坐他的车，好像都不是一辆。

&esp;&esp;沈昼叶记得不太清楚，但是隐约记得的署名是并列的署名与成果的归属，闹到见面冷哼甚至互相装不认识的科研工作人员绝不是少数。

&esp;&esp;他们在教授的办公室，与这位布莱森教授见面。

&esp;&esp;这位中年人看到沈昼叶后先是一愣，惊讶地道：“也这么年轻？”

&esp;&esp;沈昼叶：“……？”

&esp;&esp;陈啸之笑了下，温和地说：“是的，教授幸会。”

&esp;&esp;然后他上前去，与布莱森教授握了握手，接着那教授自然而然迎过来，对沈昼叶伸出了手掌。

&esp;&esp;握手这个肢体语言的意义，无论中外，都是合作。

&esp;&esp;——‘合作’。

&esp;&esp;——我为什么也是握手的待遇？

&esp;&esp;沈昼叶微微一愣，也与教授握了下。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沈昼叶一下午其实都没太听进去。

&esp;&esp;她尽力地跟上了陈啸之的思路，但是心里却难受得想要逃离这个场合。

那教授也并不在意，陈啸之与他讨论得异常激烈。

&esp;&esp;“我觉得这里只要有相应的观测数据，”

陈啸之拿着笔在纸上画了个圈：“我前些日子听说eht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，只不过数据还没有整理完，还不能使用——只要填补了这一项，我就可以证明。”

&esp;&esp;布莱森教授说：“你缺失的不止这一环……陈，你怎么证明黑洞这一天体的史瓦西半径中这一特定现象的起因……”

&esp;&esp;沈昼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，也不愿意参与，记着笔记，余光却突然瞥见了陈啸之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