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秘密欺瞒了很多人，却瞒不过无双‐‐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瞒不过无双。

他曾经问过杜凉夜：&ldo;慕容秋水到底有什么好的？&rdo;她躺在椅子里，宽大的袖袍遮盖住脸，懒洋洋地回复他：&ldo;谁说他好了？他这个人不但不好，而且很坏，非常坏。

&rdo;无双提议道：&ldo;既然这样，你不如喜欢我好了。

&rdo;她反问：&ldo;你有他那么坏吗？&rdo;无双睁圆眼睛，一脸恍然大悟：&ldo;原来你是喜欢他的坏？&rdo;她哼一声，没有说话。

无双也没有说话。

两人静默了好半天，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，依稀听到他自言自语地嘟嚷一句：&ldo;慕容也不是很坏啊，我比他坏多了……&rdo;三年后，当杜凉夜重新站在西江月的阁楼上，看着醉花阴楼顶上的七彩琉璃瓦在日光下发着幻丽迷离的光芒，她想起慕容秋水年轻而俊美的容颜，像一盏明媚璀璨的灯火，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年华照亮。

（上）无双坐在梳妆台前，睁一双晶亮的眼自铜镜里细看杜凉夜。

少女明眸朱唇，眉目如画，一对浓黑的睫毛扑闪如粉蝶的翅，皎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宠溺的温柔神气。

无双看着她，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盛着一池春水，澹荡不绝，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。

&ldo;嗯？&rdo;杜凉夜专心致志地梳理他那一头惊人的长发，随口应了一声。

&ldo;凉夜。

&rdo;无双又叫了一声。

&ldo;有话快说。

&rdo;杜凉夜不耐烦地停下来，抬眸自铜镜里看住他，略蹙一下眉头，雪白手指捏着墨绿色的梳子，越发衬得指若春葱。

&ldo;你真漂亮。

&rdo;无双由衷发出赞叹。

&ldo;这是整个洛阳城的共识。

&rdo;杜凉夜撇撇嘴，毫不脸红地笑纳了这句赞美。

无双微笑着继续道：&ldo;你不觉得我们俩是天生一对嘛？&rdo;杜凉夜面不改色：&ldo;假如你是指脸皮厚度的话？&rdo;无双极为不屑地嗤笑一声：&ldo;当然不是。

在这方面你远逊于我。

&rdo;杜凉夜忍俊不住，用梳子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，一双神韵天成的丹凤眼笑得弯起来，如同两道漂亮的月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