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打完心肝闺女的唐祭酒将人拉到身前，拿出备好的药膏往她手心涂抹。

&esp;&esp;“爹爹，疼。”

祈云眼含泪花喊疼。

&esp;&esp;唐关心中刺痛，心疼得要死，抹药的手更轻柔，板着脸孔道：“不疼你不长记性，她是姨娘，你要以礼相待。”

&esp;&esp;“谁让她总缠着爹爹，我生气。”

小妖怪直言不讳，不再遮掩自己的感情。

&esp;&esp;唐祭酒抹药的手一停，抬眼看着她严肃道：“云儿，我们是父女，伦常不可乱，礼不可逾越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爹爹，我不是你亲生的，对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一派胡言，你就是爹爹亲生的，只是生来有异，与常人不大相同，这也是云儿可贵之处。”

&esp;&esp;“爹爹不要再骗我了，我都知道的。”

祈云小声吞吞吐吐试探，“我……爹爹，如果我不是人，你会害怕我嘛？会不会不要我？”

然后拿眼偷看他，生怕他脸上出现惊诧或是厌恶的神情。

&esp;&esp;大手抚上小脑袋轻揉，唐大人语气神色温柔，甚至罕见地带上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，“怕？我只怕你顽皮捣蛋不听话，不论你是什么，都是爹爹的闺女，不会不要你的。”

&esp;&esp;祈云又想玩手指，左手往红肿的右手掌心轻戳，被温热的大掌拦住，她问道：“爹爹这么厉害，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不是人了？”

&esp;&esp;唐祭酒攥紧她想要乱动欺负受伤右手的左手，微微点头。

&esp;&esp;她自小就招鸟儿喜欢，所在之处总能招来一大堆鸟雀，也能听懂鸟雀言语，刚学会说话的时候，经常坐在他怀里跟他讲院里的鸟儿说了什么，打何处来，要往何处去，何处水草丰美，何处适合南徙过冬。

&esp;&esp;她越长大身上奇特之处更多，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，甚至瞳孔会变成赤红色，这些他都知道。

&esp;&esp;她幼时较一般孩子难养许多，不肯吃奶，不肯睡觉，整夜啼哭，经常莫名其妙得一些让大夫束手无策的病。

他亲手喂奶她才肯吃一点，夜里搂在臂弯哄睡，才会乖乖睡觉，费尽心血才拉扯得这般大，习惯了在她身上倾注心血，和她有关的事，哪怕纤毫微末，他都了如指掌。

&esp;&esp;“人妖殊途，大家都很讨厌妖怪，以前也发生过很多妖怪伤人害人的事，爹爹为什么还愿意养我？”

&esp;&esp;何止讨厌妖物，二十年前经历过妖邪祸世之人可以说谈妖色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