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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他们说我是二型。
&rdo;男人立刻松了口气,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小声嘟囔说:&ldo;不是四型就好,不是四型就好……&rdo;他贼眉鼠眼地往四周看了一眼,好像确认了苏轻的安全属性一样,大着胆子往他身边走近了一点,拉住他的衣服,把他往旁边带了带,小声说:&ldo;你以后要离四型辅助型蓝印远一点,一定要离他们远一点。
&rdo;&ldo;为什么?&rdo;男人低声说:&ldo;我们辅助蓝印的印记是灰色的,也叫&lso;灰印&rso;,所以他们才会叫我们&lso;小灰&rso;。
四型辅助蓝印,又叫愤怒型辅助蓝印,就像……就像他们那样,会没有理智的,为了发泄过多的愤怒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被他们盯上就死定了,在这种地方,小灰之间斗殴是没有人过问的。
&rdo;苏轻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问题:&ldo;他们……是什么人?&rdo;男人哆嗦了一下,似乎更恐惧了,嘴唇都白了,好半天,才说:&ldo;他们……是真正的蓝印,我听那些科研人员说,他们叫做&lso;转换型蓝印&rso;,是一种特别的人类,能吸收别人的情绪作为能量源……史回章,就是他们的头头,我亲眼看见他一只手掰断了一根石柱子,还有那个女人……蒋岚,我看见过她在墙上走。
&rdo;苏轻下意识地拽了一把自己的耳朵,觉得这地方越来越不像地球了。
男人接着说:&ldo;我偷听到一些,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,听说无论是蓝印还是灰印,都只对一种情绪敏感,也就是说,每个人只能吸收别人的一种情绪,所以需要对型号的灰印,把相反的情绪吸走,以免被吸收的人失控,害得他们暴露……&rdo;苏轻身处这样绝望的环境,脑子却反而出奇的灵光起来‐‐他脑壳里的器官一辈子都没有这样高效率的工作过,听到这立刻问出来:&ldo;照你这么说,为什么一定要灰印?为什么蓝印之间自己不能帮着彼此吸收?&rdo;男人一愣,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,嗫嗫嚅嚅地说:&ldo;我、我不知道……我也是刚来没多久……&rdo;苏轻忽然想起了什么,问:&ldo;那二型是什么型?你呢?你是什么型?&rdo;男人解释说:&ldo;二型是悲伤型,我是三型,恐惧型。
&rdo;苏轻一愣,还想追问别的,就在这时,墙角里那帮所谓四型像一群愤怒的小鸟一样,扎堆在一起,嗷嗷地嚎叫起来,其中一只红着眼睛冲出来,猛地端起旁边一锅还架在火上煮着的滚烫滚烫的汤。
他的手上立刻冒了烟,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,嗑了药似的亢奋地端着汤锅往回跑,嘴里说了一句人类的语言:&ldo;活人灌汤喽‐‐&rdo;苏轻旁边的男人吓得腿都软了,两眼一番,干脆利落地扑通一声,横在那了。
就在这间隙里,苏轻看到了他们围起来的人,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瘦极了,蜷缩在墙角,浑身发抖,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,从苏轻的角度,正好能看清他露出来的一只眼睛,惊惧到极点,眼角还带着深深的皱纹。
那皱纹骤然让苏轻心里一酸,他不知怎么的,就想起了自己的老爸苏承德。
一整天的恐惧、悲伤、愤怒、绝望等等负面情绪,在这一刻崩溃了,苏轻脑子里一片空白,忽然捡起旁边的一把椅子,大步走上去,抡圆了,照着那端汤的&ldo;危险分子&rdo;的后脑勺,狠狠地掴了上去。
程未止在场所有神志还清楚的人,一下子都往这边看过来,那位刚刚挣扎着从地上醒过来的三型悲催男,在看到这样劲暴的一幕以后,呆滞了片刻,然后非常应景地头一歪眼一翻,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。
而苏轻本人,在做出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创举以后,脑子里抽风涌上来的热血开始降温,然后他面容呆滞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心想,把这双贱手给剁了吧,剁了吧……悲剧的是,剁手也来不及了,那位手不怕烫的大哥原来也只是精神激动可以屏蔽疼痛,并不是铜皮铁骨‐‐比如他后脑勺上被人拍了一下,没能超人地转身回来继续跟苏轻掐,而是非常没种地往前一栽,不动了。
苏轻色厉内荏地站在那,手里还拿着凶器,艰难地咽了口口水。
几个正在&ldo;狂欢&rdo;的四型神经病彼此对视了一眼,他们脸上的狂热神色还没褪去,眼睛里还有血丝,三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子,慢慢地向苏轻靠拢过来。
苏轻下意识地想往后退,可他那不着边际的脑子抽了一下,想起了小的时候去乡下的奶奶家被大狼狗追的经历,一个叔叔把他解救出来,还告诉他,碰见这种欺软怕硬的畜生,你越是表现得害怕,它就越是得寸进尺,你自己强硬起来,他反而就夹着尾巴跑了,如果实在害怕,就弯腰装作捡石头,吓跑它。
苏轻于是举起椅子,尽量想把自己的脸憋出一副又狰狞又凶狠的模样‐‐虽然效果不佳,装作要大开杀戒的样子,想吓跑这几只。
可惜显然这几位爷们儿虽然已经疯了,智商还是比狗高的,看着苏轻用他那小身板忽悠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椅子的模样,非但没被吓着,还觉得非常有娱乐效果,指着他一起大笑了起来。
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不知从哪捡来的铁管子,一边前仰后合一边用脚剁地,铁管就擦着地面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。
苏轻嘴里发干,脑子里发懵,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苦逼气息,真是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身后有人开始低声议论,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混杂在他耳朵里&ldo;嗡嗡&rdo;作响,三个疯子里领头的那个往前走了一步,伸出一只手搭在苏轻的肩膀上,低头看了看苏轻那双细瘦的鸡爪子,笑嘻嘻地问:&ldo;你要干什么呢?&rdo;苏轻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,可他愣是没敢吱声,怕一说话就吐出颤音来,肩膀绷得紧紧的。
疯子得寸进尺,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抬起来,用手背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了拍,眯着眼睛打量着苏轻,压低了声音说:&ldo;小子,新来的人,要懂规矩,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是什么么?&rdo;苏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&ldo;放开。
&rdo;疯子一脸挑衅地使劲在他脸上拍了一下,肉皮都红了。
苏轻深吸一口气,心想反正这事自己办了,时间不能倒流世界上不卖后悔药,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,豁出去了!
他最后看了一眼角落里蜷缩的老人,老人正微微抬起头来,抱着头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放下来,一脸惊讶,和苏轻的目光对上,苏轻没看懂他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复杂的神色,只匆匆移开视线,飞起一脚踩向身边这疯子的膝盖,随后把手里的椅子抡起来,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照着对方的脑袋砸下去。
这回疯子躲开了,伸手在头顶上架了一下,衣服袖子被椅子腿刮了条痕迹,然后他的眼角开始&ldo;突突&rdo;地跳起来,整个人的面部神经有失控的趋势,一把拽过身后的同伙手里的铁管:&ldo;我操,给你脸了是不是!
&rdo;苏轻把自己挡在椅子后边,也不知道是那把破椅子实在太破了,还是对方手劲太大,&ldo;啪嚓&rdo;一声,木头的椅子就被打裂了。
苏轻胳膊肘一软,一条椅子腿就在他额头上重重的磕了一下,磕得他有些懵。
苏轻心里就又冒火了,心想妈的,老子的老子都没打过我,你们算什么东西?这一冒火,他的恐惧就淡下去好多,苏轻甩手就把木头椅子给扔出去了,伸手拎起一个锅里的大铁勺,拿在手里看起来十分威武地挥舞着。
他的本意是用几个假动作,把疯子骗过去,像武侠小说里那样,寻找空门一击必杀,可惜他对于&ldo;空门&rdo;这个概念理解得还不到位,勺子晃了半天,除了晃得四处都是饭粒,没啥成果。
三个疯子站成一排,有组织有纪律地扑向他,就在危急时刻,两个一直背景一样的白大褂铁树开花一样,忽然站了出来,伸出戴着手套的手一拦,说了一句话:&ldo;他是新人。
&rdo;苏轻没想到自己会被这群人拔刀相助,举着饭勺愣了一下,心想这里怎么跟网游似的,还有新人优待?就听见白大褂的下一句话说:&ldo;他的使用期限比你长,比你有价值。
&rdo;苏轻:&ldo;……&rdo;几只四型愤怒小鸟根本不管他说什么,黑脸叫喳喳地就要以下犯上地连白大褂一起就地正法,拿着铁管的那位冲动地用铁管横了白大褂一下,没好气地说:&ldo;滚……&rdo;苏轻猜他想说&ldo;滚开&rdo;,可一个字刚出口,那位兄弟就面色铁青地弯下了腰,整个人痉挛起来,苏轻小心地往旁边退了一步,只见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仪器,贴在铁管上,苏轻根据自己的理解,认为那是个小电棒。
那位被电就不受控制地攥着导电的铁管,满口白沫地跳起了另类版的钢管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