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没有跳春江花月夜。

&esp;&esp;而是跳了幼年时学得浮生一梦

&esp;&esp;兰溪其实没想到自己能杀了赫连栩的。

&esp;&esp;她只是突发奇想罢了。

&esp;&esp;赫连栩很难杀的。

&esp;&esp;她更没想到，这种时刻，赫连栩会出来为她挡酒。

&esp;&esp;她看着赫连栩眸中的深情与绝望，握着刀柄的手，好似被灼热的火焰烫伤一般，飞快地将手抽回。

&esp;&esp;可来不及了。

&esp;&esp;淬了毒的刀，见血封喉。

&esp;&esp;赫连栩的面色，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灰败下来。

&esp;&esp;他连气息都不稳了。

&esp;&esp;却竟然还能笑出来。

&esp;&esp;他身体往兰溪这边靠了靠，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最亲近的距离。

&esp;&esp;兰溪没有躲开。

&esp;&esp;任由他靠在她的肩膀上。

&esp;&esp;她的发丝搭在他的脸上，带着让他迷醉的馨香。

&esp;&esp;他笑着说：“我很高兴，你记住了我的话。”

&esp;&esp;兰溪心头一颤，鼻尖，竟有酸意冒出。

&esp;&esp;“别说了。”

&esp;&esp;她轻声哀求。

&esp;&esp;这也是她第一次哀求他。

&esp;&esp;赫连栩的话止住了。

&esp;&esp;他摇了摇头，黯淡的绿眸眸底，带着他生命尽头最后一点、也是唯一的一点宠溺。

&esp;&esp;接着，他将头埋在兰溪的肩窝上，断了呼吸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兰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披上衣服，怎么回到偏殿，又怎么坐回凤椅上的。

&esp;&esp;只能听到青鸾在她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着。

&esp;&esp;“娘娘别哭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娘娘，宴会还没结束呢。”

&esp;&esp;“娘娘，赫连家主的尸体放在哪里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娘娘，您松手，别让这东西扎到您的掌心……”

&esp;&esp;什么东西扎到掌心？

&esp;&esp;她哭了吗？

&esp;&esp;兰溪低头，看向自己的手掌。

&esp;&esp;那里躺了一只狼牙。

&esp;&esp;是赫连栩佩戴在胸口的那一枚。

&esp;&esp;兰溪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睑处，那里又湿润又冰凉。

&esp;&esp;她知道赫连栩最后要说什么。

&esp;&esp;赫连栩曾经告诉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