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嗯。”

郁秋定定地看着他说。

&esp;&esp;“你骗人的时候，喜欢看着他的眼睛，”

司珩青抱琴起身，“我不是跟你说过，不准再骗我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那你想干嘛？”

郁秋撩起眼皮，无所谓地说，“你想让我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司珩青面色冷淡，却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
&esp;&esp;他还是害怕，害怕师尊发怒，生他的气，责备他，骂他……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。

&esp;&esp;即便两人身份对换，即便她已不是高高在上的郁秋，而他也不是那只总喜欢黏着她、听她训话的小妖，刻在骨子里的记忆，是永远也不会遗忘的。

&esp;&esp;刚开始的时候，他喜欢爬她的床，夜里太害怕了，便要蜷在她怀里睡。

&esp;&esp;郁秋揪着他耳朵，将他从床上踹下来，说他恶心，骂他没用。

&esp;&esp;骂得越凶，他越是要忍住。

&esp;&esp;万一红了眼眶，耳朵垂下来，露出可怜的样子，就要被师尊打了。

&esp;&esp;后来他性子越发冷淡，虽然也黏着师尊，却也知道她喜欢什么，不喜欢什么。

&esp;&esp;她不喜欢的事情，他一定不会去做的。

&esp;&esp;他不想看到师尊生气。

&esp;&esp;可后来，师尊还是冲他发脾气。

&esp;&esp;那次，青秋渊被剑阁的人抢走，他们师徒三人无路可去，夜里在洛水河畔露宿。

&esp;&esp;他摘了些果子，一颗颗洗干净，送到师尊面前，想让她稍微高兴一些。

&esp;&esp;他笑起来，安慰她说：“师尊，青秋渊没了，我们可以再建一个。”

&esp;&esp;师尊当时也是像这样，冷淡地看了他一眼。

&esp;&esp;过了半响，她将那盘果子一股脑地砸在他脸上，骂了一句：“没用的废物。”

&esp;&esp;她想变强，想要夺回青秋渊，想欺在剑阁弟子脸上，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一夺回来。

&esp;&esp;可她什么都做不到，身边只有两名年幼的弟子。

&esp;&esp;司珩青也想帮她，可他只是只小妖，一旦使出妖力，又要给师尊带来无穷麻烦。

&esp;&esp;这会儿，郁秋看着他说：“你想让我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司珩青突然有些无措。

&esp;&esp;他足够强大，可以保护师尊，可以护住青秋渊，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欺负他们了……师尊还是在生他的气。

&esp;&esp;她还是不满意。

&esp;&esp;他只想，永远护着她。

&esp;&esp;和从前一样，侍奉着她，晨起为她梳头，为她煮茶，即便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她，他也觉得够了。

&esp;&esp;郁秋看着他说：

&esp;&esp;“沧澜宗主，你知道什么是情？”

&esp;&esp;“像你这样的人，还会动情吗？”